梁冬梅拿過一個包袱給範東海說:“哥,妹給弟兄們煮了些肉,還有一壇酒,讓弟兄們吃了喝了,夜裏身子暖。”“冬梅,都六月了,凍不著了,哥代表兄弟們謝你了。”範東海提起包袱對張雪鬆說:“明早見。”張雪鬆點點頭。
江小波見範東海走了,緊忙把碗裏的飯扒拉進口裏,問張雪鬆:“哥,他們來了多少人?咱啥時候走?”“人夠,咱不急。”張雪鬆回頭問梁冬梅:“你那還有閑置的布沒有?”“你要做啥用啊?”“做三幅頭套。”“你想要什麼顏色的。”梁冬梅問。“黑色的能好用一些吧。”梁冬梅用手指點著張雪鬆的鼻子說:“不就是想蓋個臉嗎,啥顏色還不行,好了,我給你弄就是。”梁冬梅去做頭套,張雪鬆將兩支衝鋒槍和子彈裝入他的背囊,指著十幾個手雷對江小波說:“你把這個都帶上。”
張雪鬆和江小波兩人穿戴好,梁冬梅拿著黑色的頭套笑嘻嘻問:“怎麼,忘了還有這個呢。”“做好了。”張雪鬆拿過一個,套到頭上,兩個窟窿眼正好讓眼睛看得清楚。“怎麼樣?還行吧。”梁冬梅揚起手裏的另三個頭套說:“雪鬆哥,對不起,拆了你的一條褲子,扯開兩條腿,正好是四個頭套,想不帶我是吧,沒門。”張雪鬆本不想帶梁冬梅,現在不帶也不行了,說:“那就一起走吧。”梁冬梅捅一下江小波的後腰說:“沒聽見呀,關燈鎖門,走。”
張雪鬆一馬在先,到劉家崴子村口勒住馬,梁冬梅跟上問:“怎麼不進村呀?”張雪鬆對江小波說:“你去看看關大哥那裏是啥情況。”江小波找到盯在保安團住戶外麵的關宏山,問:“大哥,啥情況?”“都睡著呢,雪鬆到了麼?”“嗯,在村口呢。”“走。”關宏山和江小波到村口與張雪鬆會合後,張雪鬆說:“走,到伏擊地點再說。”一行四人,牽著馬匹,毫無聲息的通過村莊。張雪鬆算著距離,差不多是和範東海約好的伏擊地,他們正要隱蔽馬匹,就被幾支槍頂上了後腰。
梁冬梅扭腰回身就抓住一支槍管,用她的小手槍頂在那人的頭上說:“什麼人?姑奶奶也敢動。”範東海拍著手,“哈哈哈”大笑著說:“真不愧為我們老板的義妹,今天我和我的兄弟見識了。”“是東海哥啊,你看,你看,不知道是咱自家的兄弟呀。”梁冬梅不好意思的放開握著的槍管和頂在那人頭上的手槍。
範東海將張雪鬆拉到路邊說:“一會保安團從劉家崴子出來,一路往西,是吧?”“是,去拐沒子麼。”“那你再往前一公裏埋伏,我們超前你們二百米,我們打響以後,他們很可能轉頭往回跑,這時你們躍上公路堵截,估計就全把他們報銷了。”張雪鬆點頭:“行。”範東海問:“要活口不?”“都是作惡多端,魚肉鄉民的惡棍,死有餘辜。”“那就更好辦了,我給你留兩個人。”範東海點出兩個人留給張雪鬆,自己帶八個人先行出發。
前行一公裏左右,天就大亮了,張雪鬆看到範東海在前麵擺手,就將自己的一隊人馬隱入林中。吃飽喝足的古大炮,前後兩掛馬車路過張雪鬆的埋伏點,進到範東海的埋伏圈,一陣暴風雨般的槍聲驟然響起,張雪鬆帶著自己這邊的人衝上馬路時,前麵的戰鬥已經結束了。“我的姥姥,這是什麼打法啊。”關宏山看到範東海的人端著四挺捷克式機關槍,一時驚呆了。等張雪鬆的人衝到跟前,戰場都清理完事了。範東海迎向張雪鬆說:“本想給你們留兩個,可惜的是他們太不禁打了。”張雪鬆說:“不是他們不禁打,是哥的裝備太硬實了。”範東海示意手下將繳獲的槍彈送給張雪鬆說:“餘下的這些事兄弟自己處理吧,我們撤了。”十一匹戰馬,風馳電掣般的脫離了張雪鬆這些人的視線。
“這是打仗麼,簡直是變戲法。”江小波感歎道。張雪鬆拍著江小波的肩頭說:“看到了吧,這才是訓練有素的戰隊,武器精良,作戰勇猛,我們將來就要組建這樣的戰隊。”
張雪鬆轉回身說:“抓緊幹咱的活吧,冬梅,你先把能走的那掛馬車拉路邊的林子裏,咱三個將屍首都拖到林子裏再逐個清查。”“受傷這匹馬怎麼整?”江小波問。“都先弄林子裏再研究。”四個人忙活得滿臉大汗,總算將人畜全搬進樹林,張雪鬆擦把汗說:“宏山和小波,你們了倆趕快搜一下他們,看身上有沒有彈藥或值錢的東西,冬梅,你看看那匹馬傷在哪裏,還能不能帶走了。”
關宏山和江小波搜完說:“太窮,一共六塊大洋,一百多滿洲票,六十三發子彈。”張雪鬆說:“行啊,管怎麼還有八支老套筒。”“這破槍要不要都行。”“哎呀,小波,你太大方了吧,這些東西到綹子裏都是好東西啊。”“宏山,大白天咱走不出去了,你和小波趕糧食車,咱們先進山把東西藏起來。”“冬梅,你那馬怎麼樣了?”“肚子和前肩膀頭有兩處槍傷,我簡單處理一下能走,也和糧食車一起先藏起來吧,等我回去取回藥再摳子彈,沒大事,死不了。”“那就好,趕緊往山裏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