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的確如此。白月清卡在湖心。上官府裏裏外外一圈人圍在湖邊湊熱鬧的湊熱鬧,看戲的看戲,倒是沒有人幫忙。事實上誰也幫不上忙,誰也不敢幫。誰都知道,這個湖……
大夫人倒是有些急:“好孩子,快些回來罷,這湖危險……”
白月清撇撇嘴。誰不知道你們上官家的人都是一副嘴臉,什麼危險,就是看我被圍觀,麵子上掛不住吧!但是,呃,事實上,白月清還是很想走回頭路的,這個水好像越來越深了,不會掉下去吧……她吞了吞口水。
要不然還是回頭好了……
什麼回頭!這麼多人看著呢,上官家自己管不上,可自己的老臉往哪裏擱啊!
可是可是,萬一掉下去……翠心好像是說過這湖這湖……
沒關係,往前走走看。
白月清攀著鐵鏈一步一步往前挪。
“白月清,你瘋了!”遠遠聽見一聲嗬斥,白月清不能回頭,卻也知道是誰。
“別動!”上官俞晗命令到,語氣裏三分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擔憂。
白月清的腳真的一頓。她的腳仿佛不曾受自己的控製,而是聽他的。隻要他說的,她都照做,原來自己一直這樣沒尊嚴地守著他,可是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呢?
白月清淒然一笑,慢慢往前挪去。
重心一偏,卻往一邊栽去。白月清用力去撐竹竿,卻恍然間天旋地轉,那水突然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水渦卷得越來越多,千萬條水蛇突然從裏麵伸出頭來,朝著白月清就要撲過來。
“白月清!”
身體軟塌塌的,步子好像是虛的,飄乎乎站不穩。河邊的青蔥們長得茂盛,有個醉漢靠在一塊大石頭前不省人事,河水不再是詭異的紫色,翡綠的色澤,油油的水草隨水波靜靜招搖,好像對麵的山頭新添了一座墳墓,沒有姓氏,沒有名字,隻是,墓頭上一株青蔥靜靜地長著,長著,看隨日出日落,等春去秋來。
“小姐,小姐……”模模糊糊地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念念叨叨。
白月清拖拖遝遝地終於迷瞪著眼睛:“嗯……嗯?啊――”
自己穿著一身大紅嫁衣,鳳冠霞帔,脂粉芳馥,鈿瓔累累。
這是……
這是……
“這是什麼?!”白月清咻地跳起來,晃得滿身環佩丁當作響。
“小姐你幹嘛?!”薑翠心沒大沒小地斥了一句,“嚇死我了!化個妝也睡著,真有你的!”說著強行按住她坐下。
對於眼前狀況,白月清還沒有反應過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