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相見恨晚歸西(1)(3 / 3)

我調了調焦距,把畫麵縮放到了能容下蔚然一家三口的最佳位置,畫麵裏蔚然和媳婦共同拜年說:“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兒子,給爸長個臉,快給舅媽拜年。”蔚然對坐在媳婦腿上的樂樂說。

樂樂一臉茫然地看著攝像機。

“乖兒子,舅媽在攝像機裏,快拜年。”蔚然火急火燎地開導著。

樂樂仍無動於衷。

“拜完年,舅媽給壓歲錢,一百的。”蔚然急中生智。

這招還真管用。

“舅媽過年好!”樂樂抱著拳頭說,說完又期待地看著蔚然:壓歲錢呢?

“我兒子隨我,實在!”蔚然摸著兒子的頭,對著鏡頭說,“嫂子,你欠我兒子一份壓歲錢,不能抵賴,等你回來一定得補上。”

我笑著搖搖頭:蔚然啊蔚然,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再接著,是坐在我身邊的晉兒。

“好妹妹,姐和肖飛漂洋過海要去美國見你了,開心嗎?反正姐是很開心,你不知道你走後姐的生活是多麼落寞,姐時常會想起你在的日子,是你陪姐度過了那段人生的低穀期,給姐的生活增添了動力,好不好過如今都已經過去,歡歡也三歲了,你看長得多高。”

晉兒將歡歡擺在鏡頭前,指著攝像機說:“歡歡,喊‘小姨’,給小姨拜年。”

我朝歡歡招了招手。

“小姨。”歡歡吃著手指,含羞地叫了一聲。

“寶寶,大聲點,小姨聽不見。”晉兒拿開歡歡含在嘴裏的手指說。

“小姨、小姨……”歡歡甜甜的聲音一潮蓋過一潮。

我欣慰地將最後一個鏡頭重新給了韓建國,他不再回避。

“靜月,我是爸爸,我的好女兒,是爸爸對不住你、爸爸沒臉去見你,可就是放心不下你,希望你不要怨恨爸爸……”韓建國無法抑製地失聲痛哭起來,真不知道他心裏埋藏了多少苦水,多少悔恨與不堪。

韓建國泣不成聲,拍攝隻能被迫停止,雖不完美,還算完整。

“就到這裏吧,大家的祝福我會帶給靜月的。”我舉高攝像機,環繞著鏡頭最後一次從每個人臉龐掠過。

“你還沒錄呢。”蔚然站起來,從我手中奪走攝像機,鏡頭對著我。

“我的話留在見麵說。”我說。

“配角都粉墨登場了,你這個主角不亮個相可說不下去。”蔚然不依不饒。

“蔚然說的對,你也說兩句吧。”晉兒說。

我的計劃裏可沒有這個部分,該說點什麼呢?看來又要臨時發揮了。

我集中腦力,編織著語言:“靜月,許給你的諾言我兌現了,我兌現的不僅僅是一份承諾,更是一份責任,很多時候我都在問自己‘男人的責任是什麼?’是無微不至的關懷?是知冷知熱的體貼?還是甜言蜜語的陪伴?再後來,經曆了種種,我才漸漸懂得,責任是廝守,是保護,是擔當,是褪去了激情色彩依舊能堅定信念的執著,是即使天塌下來也要為心愛的人撐著!

男人懂得責任,才能懂得如何去嗬護一份愛,才能用愛去約束自己的行為,用愛去激發自己的鬥誌。

回首自己的成功,我何嚐不是在愛的激勵下一步步走來,是愛給了我力量,給了我堅持下去的理由,在堅持中看到希望,在希望中收獲成功,成功耗費了我所有的青春,讓我飽受折磨,我可以承受身體上的折磨,卻無法承受心理上的折磨,想你已經成為了我痛苦的根源,可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觸碰,因為我永遠都忘不了西藏那次美麗的邂逅……”

當晚,我對拍攝視頻進行了剪輯,帶著大家滿滿的祝福和“思晉”、“晉歡”的空瓶(飛機禁帶液體)去赴了一場不同尋常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