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ely goodness and mercy will follow me all the days of my life,
最可怕的噩夢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曾以為,隻要活著------我和姐姐都能活著,我們就一定會創造未來,屬於[巫澤]的未來。
我不會忘記那一天。
我長大的家。
每一處池塘,每一束野花,每一片草地,每一棟小屋。
那一天。
在燃燒。
小小的荷花池,抵擋不住熊熊燃起的大火。
於烈火中燃燒的不隻是家。
還有我們的家人。
那一天。
我和姐姐大哭著,跪在被鋪天蓋地的火焰吞沒的家前。
昔日裏綠草如茵的泥土嗬!為何被染上了人體所獨屬的猩紅顏色?
昔日裏歡笑嬉鬧的家人嗬!為何你們緊閉著雙眼,任憑自己的軀體僵硬?
我不會忘記將我和姐姐帶走的人。
他飽經風霜的麵孔上那條矗立的疤痕。
他黑色的短發裏摻雜的些許銀絲。
是這樣嗎?他在說---------
“你們,要活下來”
有何可以訴說?有何可以遺忘?
而今抱著姐姐已經冰涼的軀體,我無言以對。
我失去在這個世界裏最後的親人了。
[巫澤]的血脈,獨殘我一人。
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姐姐。
chapter 6 選擇性埋葬
已經------感受不到懷中之人任何殘存於世的證明了。
淚水自臉頰劃過,掉落在涵諾已經開始變得僵硬的麵孔上。
該死,我怎麼又哭了。
抬起手背,胡亂的抹著眼睛。涵裏稍稍用力,便抱起了已停止了心髒跳動的軀體。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大漠的深處,在那裏,有獨屬於[巫澤]一族的墳塚。
要將姐姐埋葬在那裏。
也要把自己所有的猶豫埋葬在那裏。
因為--------
涵裏回過頭去,此時已經看不見那手持長槍,自己一人孤獨離開的黑發少女。
moladela家族說的沒錯。盡管在心底,他還在頑固抵觸著這樣的說法。
lokila(洛奇拉)的驕傲,是建立在[血祭]的魔女殿下所帶來的不幸的基礎上。
他自己已經親身體驗了。就在剛才, blood sacrifice(血祭)的繼承者,夏蕾.洛奇拉的到訪讓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雖說這並非她的過錯,可正是她身上的魔女氣息,才會引來危險的異種,[怪離木蜥]。
“不可以這樣做!”
涵裏猛然一驚,手背上的[印跡]散發著光芒,將他與涵諾一同拉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沒有盡頭的空間裏,涵裏看見了三天前的姐姐-------還在和他麵紅耳赤的爭吵著的姐姐,以及坐在餐桌上,困擾地扶著額頭的自己。
“姐姐,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過去的他用手指輕叩餐桌,嚴肅地對著姐姐說到。
“你不想複興[巫澤]了麼?”
“那也不能拿著lokila對著我們家族的信任,去陷害[血祭]的魔女殿下!”姐姐的腔調已經染上了些許的憤怒:“你沒有聽到[他]說的嗎!那孩子,她姐姐的靈魂已經被moladela強行奪走了!她一無所有,難道還要讓她踏入曾經的盟友的陷阱麼!!”她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我們究竟要相信誰?涵裏?是將我們滅族的moladela?還是和我們處於同一條戰線的lokila?你還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