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很,無月。幾顆垂星零散的懸掛至高空之上。此時還未宵禁,朱雀大街上正直燈紅酒綠。
雖已入夜,但朱雀大街仍舊繁華喧鬧。唱歌的聽曲兒的,討價的還價的,處處便是。
這是一片繁華喧鬧,而曾經繁華喧鬧的蘭家卻已不在繁華。
-----蘭家----------
陰暗的大門,敞開著。府中燈光寥寥,但卻依稀可見蘭府的大堂之上站著幾道人影。四周壓抑著死氣沉沉的氣氛,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蘭淺姑娘,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高高在上蘭家大小姐嗎?”太監尖聲尖氣的聲音帶著嘲諷的話語回蕩在蘭淺的腦海裏。
對呀!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蘭淺,再也不是以前可以在爹娘懷裏撒嬌的蘭淺了。再也不是以前高貴雍容的蘭淺了。再也不是以前喜愛跳舞,喜愛詩詞歌賦的蘭淺了。不是了,什麼也沒有了,都沒有了……
太監,理了理嗓子,藐了一眼地上無神跪坐的蘭淺。翹著蘭花指尖聲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大翊開朝大臣蘭晉熙犯下包庇大罪,貶為庶名,流放至蘭州,無得聖旨用不得回京。但其念在,蘭家百年才得一女,吾將女留至京城,欽此。”
嗬!吾將女留至京城?什麼狗屁!不過是想讓我這蘭家寶貝女兒給你們當人質而已。蘭淺抬起頭看向宣旨的趙公公,嗤之以鼻。
蘭州膏腴之壤,是個極好的地兒,但臨近大瀚國,時常被搶占,但奈何蘭州富饒,幾十年來也無甚大事。這幾年大瀚越發狂妄,蘭州百姓叫苦不迭。可大瀚人生來就便身強力壯,又十分好戰,是個不好對付的。所以大翊便沒有出兵攻打。
而大瀚為何不攻打大翊便是因為,大翊蘭家。
皇上動蘭家無非就是不想讓蘭家繼續膨脹,殺殺銳氣而已。
唉!這次派父親去蘭州定是為了大瀚之事。心想著,蘭淺接過聖旨。偷偷瞄了趙公公陰柔的臉,輕聲道“民女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便罷,蘭淺磕下三個響頭。
“哼”一掃白色拂塵,趙公公看著蘭淺尖聲說道“蘭姑娘,這為人處世,要能屈能伸,切莫可冥頑不靈”
這是嘲諷呢?還是忠告呢?蘭淺又嗤。卻還是要麵帶微笑的看著趙公公“趙公公的忠告,蘭淺銘記在心。但…蘭淺所住的蘭家,已不是蘭淺的家了。蘭淺隻是一平民百姓而已罷了!”
趙公公一抖眉眼,翹起蘭花指。帶著侍衛大步徜徉的走出了,蘭府大門。
蘭淺隨後也跟著出了蘭家大門……
夜黑無景,這個小巷不似朱雀大街的繁花似錦,蘭淺越走越遠。越往遠處,道路便越是潮濕,青苔延起蔓延。
突然,蘭淺停下腳步,微微的光亮照在她的左臉上,左眼下那顆血紅色的淚痣更是媚態天成,天生媚骨。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櫻唇勾著一抹讓人為之心醉的弧度,煞是好看。
蘭淺轉過身,似笑非笑。不知何時兩隻手中竟多了幾隻如牛毛般的細針。“在我的麵前,你們是躲不掉的喔!,何不來個痛快呢?”鳳眸鎖定在巷子兩方似樹似葉的黑影上。
蘭淺又笑,幾個毛頭小子,想當年老娘當A國總統,就是殺手死士起本的,跟我鬥,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