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心意已決,各位大人不必相勸。”沈穆書並不打算接手這個爛攤子,他也知道,落火國和亢莊國並不會攻打羅玉國,至於繼位的人選,莊太後自有定奪。
“唉······”眾人見沈穆書堅決不肯受,隻得搖頭歎息,替他扼腕。
“太後駕到!”隨著一聲尖銳的傳達聲,莊太後帶著一批人出現了。
眾人一見,立刻俯下頭請安:“微臣叩見太後,太後萬安!”
她原本容光煥發的臉,此刻全無血色,一雙大眼深深凹陷,空洞無比,臉上的淚痕似乎還未幹,襯得整個人越發蒼老憔悴。
“咳咳······”莊太後咳嗽一聲,抬眼看了看在場的眾人,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說道:“眾愛卿免禮。”
“謝太後!”
莊太後點點頭,被人攙扶著站到最上方。
“國不可一日無君,書兒,準備繼位吧!”
沈穆書雖然不是莊太後的親生兒子,可她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母妃去得早,沈穆塵失蹤那幾年,莊太後更是把沈穆書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看待,如今沈穆塵去了,她雖然知道沈穆書對皇位不感興趣,但為了江山社稷,她不得不親自扶他上位。
“母後,您······”沈穆書有些為難地看著她,這個女人雖然不是自己的生母,卻一直以生母之情待自己,倘若她知道沈穆塵的死跟自己有關還會站在自己這邊嗎?
“哀家知道你的顧慮,但哀家不怪你,要怪就怪塵兒太癡情,太執著,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是他自己走錯了路,怨不得別人。”莊太後扶起沈穆書,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哀家也知道你的心思,你從小就淡泊名利,與世無爭,這也是哀家喜歡你,親近你的原因,但如今國難當頭,這個重任隻有你承擔,為了你死去的父皇,也為了黎明蒼生。”
莊太後紅著眼,啞著嗓子說著,字字璣珠,如同篆刀一般刻在沈穆書心頭,不是在吩咐,而是在懇求。
“母後,孩兒答應你便是。”沈穆書握住莊太後的手,自己怎麼忍心拒絕這樣一個深明大義,又剛剛失去兒子的女人!
就這樣,辦完沈穆塵的葬禮,沈穆書就登基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莊太後親自命人操辦的,甚至比沈穆塵登機時還要宏達,由此可見莊太後對這位新帝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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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殿寢殿中,赫連成因為過度疲勞趴在床榻上睡著了,盡管如此,眉宇之間的霸氣和威嚴卻清晰可見,隻是那緊蹙的英眉卻似承載了太多的心事一般,緊緊的糾結著。
“皇上······”宮女見赫連成睡著不忍心叫醒她,可鍾將軍在外求見,說有要緊的事回稟,她不得不叫醒他。
赫連成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他本就煩心事多,因此睡得並不沉,經宮女這麼一叫便醒了。
“什麼事?”赫連成並不慍怒,反而有些愧疚,傾城昏迷不醒,自己不但什麼都做不了,反而睡著了,真是該死!
“鍾將軍在殿外求見,說是······”
“讓他進來!”沒等宮女說完,赫連成就急匆匆地打斷了她的話。
“是!”宮女有些惶恐,但還是趕緊退下。
“皇上,小侯爺來了!”宮女一出去,鍾鑫便踏著大步進來了。
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人——安逸。
幾個月不見,安逸似乎更加滄桑了,不但蓄起了胡子,還挽起了發髻,雖然整個人更具陽剛之氣,可看起來總讓人覺得有些不習慣。
本來他在柊縣老家伺候靖山侯兩老,打算一輩子不回京城,可前段時間得知皇帝廢了皇後另立新後,而且新後還是墨傾城,他就知道京城肯定變了天,以墨傾城對赫連成的感情,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做沈穆塵的皇後的,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已的事。
於是他快馬加鞭趕到京城,正碰上皇上駕崩的消息,民間還傳言皇帝是被落火國君主所殺,為的就是一個女人。之前赫連成登基成為落火國皇帝的事已經天下皆知,那時安逸便以為墨傾城已經成了赫連成的皇後,還祝福他們。沒想到一眨眼功夫墨傾城已經成了羅玉國的皇後,不用想他也知道定然是沈穆塵用卑鄙的手段將墨傾城奪了去。
在得知赫連成大敗沈穆塵的消息後,他便立即趕到落火國,準本見上墨傾城一麵再走,哪知在半路正好遇上了來尋自己的鍾鑫,這才知道原來墨傾城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要續血才有可能救他,兩人沒多說什麼便馬不停蹄地趕到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