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當然看得出燕兒的異常,幾句話問清楚了來龍去脈,性子直,不忍燕兒受委屈的墨傾城,當即決定不住這家客棧了。燕兒勸了半天都沒用,一行人就那麼又出了客棧。
他們在一處荒廢的廟前躲雨的時候,燕兒看著這漫天的雨絲。又開始勸著墨傾城道:“夫人,這下著大雨,也不好再找其他客棧了,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都是燕兒的錯,燕兒不該跟那樣的小人一般計較。燕兒受氣事小,影響了夫人休息才事大!”
“休息?”墨傾城看了看四周,笑著說道:“眼前這個廟不是挺好的休息之所麼?”
說著,墨傾城就邁了進去。這個破廟是才荒廢沒多久的,而荒廢的原因是因為戰亂,之前倒也算是香火鼎盛。所以並沒有多亂,隻是缺少了一些床褥。
墨傾城在破廟裏四處轉了轉,挑了一間房坐了下來,沒有絲毫嫌棄的意思。看到這一幕,燕兒有些著急。鍾鑫想了想,現在這個天氣,夫人的身體實在是不適合再淋雨了。所以,他對著燕兒點了點頭,燕兒一看也隻得不再說什麼。
接著,鍾鑫就吩咐燕兒照顧好夫人,自己出門去看看其他客棧有沒有空房。若是有,就帶夫人去那邊,若是沒有,自己就去買些床褥,好讓夫人休息的好一些。
墨傾城坐下之後,興許是累了,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但是,平靜隻是表麵上的,墨傾城的心裏卻是如同翻江倒海一樣。
之前的好心情,是因為看到了鍾鑫。墨傾城知道赫連城沒有死,所以她很開心。她覺得,連城既然派了鍾鑫來找自己,那麼在他知道自己危險之後,一定會很快的趕過來的。可是,墨傾城失望了,她左等右等,卻絲毫不見赫連城的影子。而鍾鑫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避著自己,一直不給自己單獨跟她說話的機會。所以,墨傾城的心裏很冷很冷。
燕兒看出墨傾城情緒不高,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墨傾城聊著天。聊著聊著,燕兒倒真想起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夫人,我爹鍾盛在我們離家後不久,也單獨出府來找將軍。之前我跟他還碰頭了,我爹聽我說夫人也出來,就讓我先來找夫人。後麵他會發信號跟我們彙合。到現在,我也沒有收到我爹的信號,想來過不了多久,一定可以跟我爹彙合的。”
墨傾城聽燕兒說著這件事,隻問了一句:“你爹之前找到將軍了麼?”這一句話問得燕兒啞口無言,隻得否認得搖了搖頭,燕兒這才知道,原來夫人情緒不高的原因還是因為將軍。
鍾鑫過了不久就回來了,他也在附近的幾個客棧轉過,有些客棧根本沒有房間了,一些有房間的客棧,也照樣在漏雨,還不如這破廟,因為這破廟至少不會漏雨。
鍾鑫把外出購買的被褥和床墊給了燕兒,讓她負責給夫人鋪上。出乎燕兒的意料,墨傾城一看到這些被褥和床墊,立馬就如同瘋了一樣跑了出去。在院子裏大喊赫連城的名字。
“赫連城,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裏,你給我出來,你為什麼不見我!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墨傾城狀若瘋癲。
燕兒趕緊跟著出去攔住墨傾城,墨傾城看著燕兒,激動得問道:“燕兒,你告訴我,這些被褥和床墊是誰買的?”
燕兒有些不解,眼神飄向同樣不放心,出來看夫人的鍾鑫。
墨傾城立馬把矛頭轉向鍾鑫,她看著鍾鑫,問道:“鍾鑫,你把將軍藏到哪裏去了?你告訴我,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夫人,將軍不在這裏。”鍾鑫回答道。
“你騙我!”墨傾城大吼道,“這些被褥和床墊的花樣、樣式,全都是我喜歡的!而我的這些喜好,隻有赫連城一個人知道!他一定在這裏,你不要再騙我了,讓他出來,我有話對他說!”
鍾鑫重重的跪了下來,“夫人,屬下絕對不敢對您有絲毫欺瞞,將軍真的不在這裏。您的這些喜好,都是將軍在屬下臨行前告訴屬下的,就是想讓屬下好好照顧夫人。”
無邊無際的雨絲仍舊在不停的落下,聽到鍾鑫答複的墨傾城突然恢複了平靜。纖細的身影默默的站在雨中,兩行清淚混著雨絲在臉上滑落。
“赫連城。”墨傾城突然又嘶吼了一聲,接著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雙眼一閉,身子晃蕩了幾下重重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