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書有些心碎地看著這一幕,胸口沒來由地一疼,自從上次他為她甘心自殘,後來每每想起她,胸口總是疼痛,就像是中了情花毒一樣。
墨傾城的心跳一陣砰然,原來收到花是這種感覺。在前世,她也曾幻想過有男子送花,但由於工作的原因,她從來沒有單獨跟男人接觸過,更別說會有人送花。雖然這支丁香甚至算不上是花,但她還是有些悸動。臉上一紅,她昂起臉說道:“我更喜歡玫瑰!”
“穠豔盡憐勝彩繪,嘉名誰贈作玫瑰。”赫連成輕輕的笑了,撫著她的眉眼,滿是柔情地看著她,低聲說道:“回頭把院子裏都種上玫瑰!”
滿院的鮮花,唯獨缺少了玫瑰,墨傾城喜歡的不是玫瑰,而是玫瑰花語:奇跡與不可能實現的事,其花語代表著純潔的愛和敦厚善良。
“大白天就你儂我儂,墨傾城,你知不知道羞恥!”一道甜美卻矯揉的聲音傳來,在這空曠的院子裏顯得格外刺耳。
“四妹,你怎麼這樣說話!”沈穆書濃眉一蹙,不悅地說道。他知道四妹因為赫連成一直都不喜歡傾城,但當麵羞辱他還是頭一回遇到,心下便有些惱怒:“都嫁了人了,說話還是這般無禮!”
“三哥,你為什麼老向著她,你不知道她已經是赫連夫人了,你以為你護著她她就會感激你嗎?”沈穆柔鼻子裏發出一陣鄙夷的聲音,冷嘲熱諷般地看著沈穆書,她一見到墨傾城就被恨意麻痹了頭腦,說話也沒了分寸。
“啪”的一聲,沈穆書重重地給了這個驕傲的公主一巴掌,“你就是這樣對兄長講話嗎?”從前大家都寵著她,都希望她好,沒想到她現在變成了這幅模樣,跟市井婦女有什麼分別!
沈穆柔有些不敢相信的捂著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左半臉,水靈的眸子裏頓時蓄滿了淚水,顫抖著身子說道:“三哥,你竟然······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打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打過自己,即使是犯了錯,父皇也隻是責罰一下,今天三哥居然為了墨傾城這個賤女人當著赫連成的麵打自己!
見到她哭,沈穆書一下慌了神,趕緊走上去,扶著她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四妹,是三哥太衝動了!”
“你走開!”沈穆柔甩開他的手,哀怨地看著他,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
墨傾城摟緊了赫連成的胳膊,幸災樂禍地看著。赫連成也是麵無表情,對於這個驕橫跋扈的公主,他一向沒有什麼好感。
“四兒,一大早怎麼又哭哭啼啼的?”皇後攙著兩個宮女步履沉重走過來,她的聲音雖輕柔,卻帶著幾分不悅。
近日來她一直在為沈穆齊的事憂心,好不容易求皇上讓自己出宮送送齊兒,卻又在這見到四兒哭鬧,原本傷感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皇後娘娘吉祥!”墨傾城和赫連成齊齊行禮。
“平身吧!”
“謝皇後娘娘!”
墨傾城起身,隻見皇後臉色蒼白,神情憂鬱,雖然塗了胭脂,穿著華服,卻難掩她的落寞。
“母後!”沈穆柔一見到皇後,便撲了上去,眼淚婆娑地哭訴道:“三哥為了墨傾城打我,母後您要為柔兒做主!”
墨傾城撇撇嘴,一臉淡然地看著皇後,自己可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好了,今日是來送你大哥的還是來吵架的!”皇後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深陷的眼窩透出絲絲疲憊,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四兒又做了蠢事,況且書兒一向知書達理,若不是四兒太過分,他也絕不會動手。放在平時她還願哄她一哄,但今日她實在是沒什麼心情。
“母後~”沈穆柔見皇後不理她,眼淚流得更凶猛了,她怨恨地瞪了一眼墨傾城,不情願地跟在後麵進了屋。
沈穆書有些愧疚地看著墨傾城,嘴角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低著頭進了屋。
“真是難為駙馬了!”墨傾城看似可惜地歎一聲。
赫連成濃密的劍眉稍稍上挑,“不是冤家不聚頭!”
送走了安嫆和沈穆齊已是正午時分,兩人在街上買了些玫瑰花籽才不急不忙地趕回將軍府,一路上墨傾城一直在想安嫆的那句話,皇後娘娘信佛!
皇後娘娘信佛,墨傾舞又恰好在長壽庵,或許自己能從這上麵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