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如食髓知味,讓人欲罷不能!這種毒,從古至今都是毒中之王,越是想戒掉,越是不能自拔!不知道母親度過了多少個煎熬的日日夜夜!
“夫人······夫人”,燕兒一連喚了墨傾城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擦擦吧!”
墨傾城摸摸臉,已是一片濕潤。
“罷了,您先隨我回將軍府,養好病要緊!”墨傾城歎一聲,要恨卻恨不起來,王嫂也是個可憐人,為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屈服。
“大小姐,您不怪我?”王嫂呆滯地看著墨傾城,震顫不已。她沒想到墨傾城竟然沒有怨恨自己,還對自己這麼好,頓時心裏的愧疚就更加濃烈,大小姐和夫人都是一樣善良!
“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墨傾城淡淡地說道,深邃的眸子裏卻隱藏著森寒的冷色,“要怪就怪劉清,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杜鵑緊咬著嘴唇,不安地看看王嫂又看看墨傾城,思慮片刻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來,“大小姐!我對不起你!”
“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墨傾城趕緊扶起杜鵑,不解地看著她。
杜鵑還沒說話,雙眼便像漏了底的水桶,淚水放縱地朝外淌,“二小姐給了我一包毒,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她隻讓我每天都放在小姐的飯菜裏!”
“杜鵑,你······你糊塗啊!”王嫂一邊咳嗽,一邊用手顫抖地指著杜鵑,“當初就是為了你我才······咳咳······才對夫人下的毒,我已經欠大小姐一條命了,怎麼你又······又做這種蠢事!”
墨傾城隻知道杜鵑是被墨傾城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但具體是要怎麼對付自己她還不太確定,如今杜鵑就自己說出來了!
燕兒驚訝地看著杜鵑,不敢相信她真的是這種人。
“娘,我也是被逼無奈,二小姐說要是我不給大小姐下毒,她就報官,把您當年謀害夫人的事說出來!”杜鵑撲到床邊,握住王嫂的手,“我就您一個親人,要是您被抓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王嫂怒哼一聲,氣得渾身發抖,胸脯急促地起伏著,“我說劉清怎麼那麼好心吧我接回來,原來是你這個······這個不孝子,咳咳······我賤命一條,哪裏抵得上大小姐金枝玉葉!”
“杜鵑,你真的對夫人下了毒?”燕兒瞪著杜鵑,臉色鐵青,聲音陰冷。
杜鵑低著頭不敢看燕兒,低聲說道:“還沒有,我還在猶豫!”
“你要是真對大小姐下了毒,我才死不瞑目!”王嫂閉上眼睛,不願看杜鵑。
“王嫂,您快別生氣了,對身子不好!”墨傾城輕拍著王嫂的胸脯,幫她緩口氣,“杜鵑也是一片孝心,隻是沒走對路子,她還小,不懂事,我不怪她!”
“唉~”王嫂睜開眼,歎一口氣,真不知道這是造的什麼孽,她都不敢麵對傾城了。
門突然間被推開,劉清帶著幾個丫頭魚貫而入,在看到墨傾城後整個人一怔,她隻聽下人說王嫂快不行了,正打算把她抬出去,免得死在這兒晦氣,沒想到墨傾城竟然來了,看她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肯定是事情已經暴露了。
“墨夫人回來得正好!”墨傾城站起身,走向劉清,眼神冷冷地瞥視著她,劉清感受到墨傾城的淩厲,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你要幹什麼?”劉清警覺地看著墨傾城,她就不信墨傾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動手。
“王嫂都病成這樣了,你身為當家主母卻不請大夫來看病,還將她安置在這麼破的地方,是想草菅人命麼?”墨傾城的眼裏閃爍著幽寒之色,狠狠地說道,“怎麼說杜鵑也是墨家的小姐,你不把她當女兒看也不能當丫鬟使喚!”
看來她都知道了,劉清隻覺得背脊都竄過一抹涼意,但一想到她沒有證據便又壯起了膽子,“連老爺都沒承認,她算哪門子的小姐!再說,王嫂還是謀害你母親的凶手,我收留她已經是窩藏凶犯了,怎麼能說是草菅人命呢!”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分明是你指使我下的毒!”王嫂掙紮著坐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劉清。
“你說是我指使的?你有什麼證據嗎?要是有咱們去官府說!”劉清不屑地哼了一聲,對付王嫂這種沒頭沒腦的人她還是有辦法的。
王嫂不舍地看了一眼杜鵑,忽然衝下來,一頭撞在牆上,殷紅的血順著雪白的牆壁流下,看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