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冷眼瞧著,原來沈穆齊不但自戀而且還自卑,真是個怪胎!
“齊兒,沒想到你如此執著!”皇上對他的一番話徹底失望了,齊兒心浮氣躁,急功近利,看待事情不全麵,完全沒領悟到自己對他的良苦用心,現在做皇帝還不成氣候,他是萬萬不會將玉璽交出來的。
“皇兄,你誤會了,父皇本來是要在今日宣布恢複你太子之位的!”沈穆塵目光冷然地看著沈穆齊,視線觸及到滿屋的禁衛軍,眉心微微一皺,要是皇兄真的大開殺戒,想必王府會血流成河。
“胡說八道,你以為我會信你嗎!”沈穆齊如是說著,凜冽桀驁的眼睛卻看向皇上。
隻見皇上沉重的閉眼,搖了搖頭,微不可查地歎息一聲,表示默認。
墨傾城微微凝眉,看皇上的意思,明顯沈穆塵說的話是對的,可為什麼沈穆書卻說皇上今日是要封沈穆塵為太子呢?難道是有人故意放出這番話,好讓沈穆齊動手?她抬眼看看赫連成,隻見他也眉頭緊鎖,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如此。
沈穆齊愕然,難道父皇真的是要恢複自己太子的地位,而不是要立二弟為太子?在看到父皇眼中的失望後,他知道自己已沒有退路,便心一橫,將劍架在沈穆塵的脖子上,冷冷地說道:“父皇,將玉璽交出來,否則兒臣就殺掉二弟!”他在賭,看父皇是在乎皇位還是在乎二弟。
皇上有些無奈地看看沈穆齊又看看沈穆塵,如果自己不交出玉璽齊兒會殘害手足,在搶走玉璽,與其讓塵兒白白犧牲,不如早些把玉璽交出來。想到這,他沉痛地從袖間掏出一個明黃色的小巧的錦盒,輕輕地撫摸了一把,顫抖著手遞了過去。
沈穆齊快速結果盒子,又悲又喜,悲的是在父皇的心裏二弟比皇位還重要,喜的是玉璽終於到自己手裏了。
在場的眾位一陣愕然,沒想到一場政變就這樣突如其來地發生了。沈穆塵透過重重人海看向阜外,嘴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住手!”一道沉鬱的聲音似乎無視距離的阻隔,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沈穆齊轉過頭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披盔甲的男子正氣凜然地走進來,他漆黑的眼睛閃著灼灼星輝,烏黑的長發向後梳的整齊,五官分明如雕刻一般,他紅色的披風隨風揚起,竟像天兵降臨。
沈穆齊震驚了,銳利的目光直落到外麵的男子身上,嘴角微微下沉,“洪熙,怎麼是你?”他怎麼忘了,朝中的能人武將不光隻有安鴻一個,還有洪熙這個後起之秀,隻是他不是在玢城抵禦外敵嗎,怎麼突然回京了?
洪熙是洪太傅的長子,洪衿的哥哥,沈穆塵的表弟兼小舅子,近幾年一直在玢城抵禦匈奴,有他在匈奴一直不敢進犯,年紀輕輕就被皇上封為“虎威將軍”,被百姓譽為羅玉國的“南大門”。
洪熙不理會沈穆齊,而是衝著皇上俯身行禮,“罪臣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依舊麵色凝重,看不出一絲欣喜,自己的兒子犯錯,最後卻淪到別人來收拾,豈不是天大的諷刺!
“皇兄,禦林軍已經來了,快命你的人放下兵器,跟父皇認錯!”沈穆塵的眼中寒光陡閃,聲音卻是哀傷的。
沈穆齊看看院外,不知什麼時候,外麵的三千精兵已經被消滅殆盡,隻剩下屋內的上百號人了。本來沈穆齊已經培養了三千精兵,又掌握了五萬禁衛軍,本以為這次的謀反萬無一失,所以才隻挑選了三千精銳的士兵,可沒想到半路卻殺出了洪熙這個閻王!
他一咬牙,一雙眸子發出視死如歸的悲壯神色,他知道既然選擇了謀反這條路,就斷無回頭的機會,如今隻能孤注一擲了。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沈穆齊就拉過皇上,退到一旁,將劍直直地抵在男人的脖子上,“父皇,得罪了!”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不敢直視這副慘景。
“洪熙,快命你的人退下!”沈穆齊驚悚而慘烈的笑容倒映在明晃晃的劍上,令人不敢直視。
洪熙顯然沒料到沈穆齊會這麼做,原本盛氣淩人的臉此刻露出一抹陰鬱。
赫連成袖下一緊,就要射出銀針,墨傾城覺察,趕緊按住。這麼近的距離,依沈穆塵的身手,製服沈穆齊完全不在話下,可他卻沒有出手!想必他也看出來了,現在皇上還護著沈穆齊,要是貿然出手,反倒弄巧成拙,惹得皇上記恨。
還是靜觀其變好了!墨傾城冷哼一聲,握住赫連成的手,示意他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