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將軍府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況且我們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赫連成看出她的憂慮,起身將她擁進懷。
墨傾城兩條黛眉微微一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想避免悲劇,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對了,劉清求我幫忙料理墨儒文的喪事,我吩咐鍾伯去幫忙了,另外還要從賬房提點銀子過去!”墨傾城抬起頭看著赫連成,“墨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要是袖手旁觀,難免落人話柄!”
“這種事你不必請示我,隻管放手做,別忘了,你可是將軍府的女主人!”赫連成眼裏流露出淡淡的柔情,低頭在墨傾城的額頭落下一吻。
墨傾城勾著他的腰,安心地伏在他懷裏,心下還是有些不安,墨儒文死了,隻怕墨傾舞會更記恨自己,還有四公主,私下裏不知道怎麼被墨傾舞慫恿來對付自己。
“將軍,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燕兒叩了叩門,輕聲說道。
赫連成輕撫著墨傾城的眉眼,低頭看著她,半晌才開口道:“我們出發吧!”
“嗯!”墨傾城站起身,挽著赫連成的胳膊朝外走去。
剛到墨府門口,就聽見裏麵一陣哭號聲,墨傾城皺了皺眉,有些反感,墨家敗落,還有幾個人是真心來參加墨儒文的喪禮!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
靈堂設在東院,還沒到院門,杜鵑就紅著眼睛迎了上來,遞給他們兩條孝帶。
進了屋,就見一副如意環案紫檀木製的棺材停放在大堂中央,墨傾舞跪在棺頭,低頭啜泣著,她穿著一件淡青色的流雲聞襖子,外麵穿著白色的孝服,薄施粉黛,愁眉雙鎖,不時燒幾把紙錢。
棺材兩旁各跪著三排披麻戴孝的女人,她們的淚水像瀑布濺起的泡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好不悲痛,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墨家的近親呢!
看來這劉清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閉著眼花著將軍府的銀子,不但買了最上乘的棺木,還雇了這麼多哭孝的人!
墨傾城看了赫連成一眼,調整了情緒,晴空一樣的臉忽然變得無比悲傷,她直撲到墨儒文靈前,哭訴起來:“父親······您怎麼······怎麼好好地就這樣去了,這叫女兒怎麼辦?”
眾人見墨傾城哭得那樣傷心,那樣悲慟,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似的從眼窩裏傾瀉出來,頓時都感歎起來,這就是墨家的長女吧,倒也知禮,比起二女兒更是端莊,雖然是養女卻這樣有情有義,也真是難得!
墨傾舞聽到墨傾城的聲音突然抬起頭來,步履蹣跚地衝到墨傾城麵前,眼神淩厲,揪著她的衣襟咬著牙憤怒地說:“你來有臉來!都是你害了爹,是你害死了爹!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看來她們還不知道墨儒文是被謀殺的,墨傾城在心裏冷笑一聲,她倒是不稀罕來,隻是不能不來。
“妹妹,你這是何意?爹去了我也很傷心,我知道你們的苦處,特意撥了將軍府的鍾管家來幫忙,還從庫裏提出一萬兩銀子,就是為了風風光光地送爹一程,也不枉他老人家養育我這麼多年!你怎麼能說是我害死了爹呢?”墨傾城淚光瑩瑩地看著墨傾舞,也不反抗,任由她無理取鬧。
“誰稀罕你們將軍府的銀子!你給我滾,滾出去!”墨傾舞鬆開手,推了墨傾城一把,惡狠狠地說道。
赫連成趕緊扶住她,眼神凜冽地看了一眼墨傾舞,陰沉著臉低聲在墨傾舞耳邊說道:“我們今日來是要送墨老爺一程,不是來鬧事的,還請側妃考慮好孰輕孰重!”
墨傾舞臉色一白,憤恨地盯著墨傾城,看在爹的份上,今天就不跟她計較了!
墨傾城委屈地看著她,睜大了雙眸,淚花像水晶般凝結著,“妹妹,爹已經去了,你就不能讓她老人家安生嗎?”
“是啊,側妃,有什麼誤會還是等喪禮完了再說吧!”旁邊的幾個婦人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勸阻道。
劉清聽到動靜,匆匆趕過來,她一見是墨傾城,眼淚便滾滾而下,“傾城,你總算來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女兒,不會不來送你爹的!”
墨傾舞見娘這麼親近墨傾城,就更不自在起來,她還想說什麼卻被劉清瞪了一眼,隻好握緊了拳頭不悅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