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在書房呢,我帶您去吧!”
沈穆齊點點頭,眯起眼睛,跟在小廝後麵,這太師府果真氣派,上次跟墨傾舞回門,他還沒有注意,今日一打量,比太子府不會差多少,看來墨儒文果真賺了不少錢!
“老爺,大皇子來了!”小廝站在書房門口。
正在閉目養神的墨儒文一聽,布著皺紋的老臉上泛起一抹冷笑,低沉渾厚的嗓音傳出來:“老夫正在練字,帶大皇子去花廳喝茶,我隨後就到!”
小廝一聽,俊臉上浮起一抹尷尬,這叫他如何向大皇子開口!
“既然如此,我就到花廳等著!”沈穆齊的俊臉刷地慘白一片,他幹笑了兩聲,故作不介意地對小廝說道。
小廝臉上一喜,趕緊領著沈穆齊到花廳去,一路上還在暗想,幸好大皇子脾氣好,否則自己又要難做了。
沈穆齊一連喝了三杯茶才見墨儒文不慌不忙地朝花廳走來,盡管他憋了一肚子氣,卻不得不厚著臉皮笑對墨儒文。
“大皇子找老夫所為何事?”墨儒文慢慢踱到沈穆齊麵前,也不跟他打招呼,撩了袍擺徑直坐下。
小廝見狀,趕緊上前為他倒了一杯茶。
沈穆齊看了看小廝,又看了看墨儒文,半天沒開口。
墨儒文會意,衝小廝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沈穆齊見小廝走遠,這才直起身子,語氣恭敬地說:“前幾日本皇子誤會了舞兒,今日特意來接她回去,還望太師準許!”
墨儒文的臉色冷冰冰的,他端起杯子悠閑地喝一口茶,淡淡地說:“舞兒被大皇子休後,痛定思痛,已經決意此生不再嫁人!大皇子還是請回吧!”
沈穆齊自然是知道墨儒文還在怪罪自己,於是起身走到他旁邊,輕輕一拜,“本皇子年輕氣盛,一時聽信了下人的讒言才誤會了舞兒,懇請太師給本王一個贖罪的機會!”
“大皇子言重了,不是老夫棒打鴛鴦,隻是昨日舞兒告訴我,她對大皇子已經死心了,即便是大皇子登門道謝,她也不會回心轉意的!”墨儒文的臉色慢慢下沉,眸子裏的深邃越加駭人。
“舞兒一向敬重您老,隻要您老勸勸她,她一定會跟我回去的!”沈穆齊軟下來,本皇子也換成了我。
墨儒文重重地將茶杯放在桌上,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老夫管不著,也不想管。再說舞兒也不小了,有些事她也能自行決斷了,大皇子多說無益!”
沈穆齊見他態度堅決,隻好不再多言,心裏卻在盤算著從另一個方麵入手。喝了一口茶,他坐到墨儒文旁邊的椅子上,低聲對墨儒文說道:“我知道太師現在對我很失望,但您別忘了,我始終是大皇子,有朝一日還是能翻身的!”
“大皇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墨儒文蹙著眉,嘴角微微下沉。
“我雖然不是太子了,但我的人脈關係可都還在,最關鍵的是我手裏還有幾萬兵馬,目前也還在擴招中,再加上先生的運籌帷幄,這天下遲早是我的!”沈穆齊的眼眸裏麵閃過一道寒光,臉上泛起一抹陰笑。
“你想造反?”墨儒文警覺地看了一眼沈穆齊又抬眼四顧,精幹的眼睛裏充滿了戒備,這話若是讓別人聽見,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
沈穆齊薄冷的唇邊滑過一絲邪魅的冷笑,“您老隻知道我是在斂財,卻不知道我的銀子是用來做什麼的,今日我就告訴你,我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隻等時機一到,就攻下皇宮!”
墨儒文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滿臉的驚駭,“皇位遲早是你的,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若是成功了還好說,若是失敗了,墨家也要跟著遭殃。
“哼,父皇早就看我不順眼了,處處針對我,如今二弟回來了,他更不看好我,我當然要為今後打算。”沈穆齊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還有您老,您也不希望舞兒一輩子隻能做王妃吧!”
“我縱然希望舞兒能嫁得好,但也不想她跟著你冒險!”墨儒文的眼底射出灼烈的光芒,臉色愈漸淩厲。
沈穆齊卻輕笑一聲,“別忘了您老做的那些事,如果二弟登上了皇位,你想他會放過你嗎?他是最俊傑廉悍的,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他也未必會輕饒!所以,您還是祈禱我順順利利的吧!”
墨儒文斂神垂下眼,一張老臉莊重得像座大理石雕像,良久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好吧,我幫你!”
左右是個死,不如在臨死前搏一把,興許還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