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見她不依不饒,也煩躁起來,衝著她說道:“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夫人現在是我們將軍府的人,跟文王可沒有半點關係,又豈會為了一個丫鬟去巴結他!我勸姑娘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燕兒說得極是,你既跟了側妃,就好好服侍她,三心二意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墨傾城說著,踢開她的手,挽著燕兒揚長而去。
燕兒怔怔的跪在地上,悔不當初!
卻說墨傾城走後,秦涵氣急敗壞,眼皮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就像頭頂著了火一樣。她摔了茶具又砸了桌子,似乎還不解氣,又從屜子裏拿出她那根火紅的長鞭坐在門口,隻等著影兒回來。
墨傾城和燕兒剛出了王府的大門,就看見沈穆書跳下馬車。他著一身銀白色裏衣外加透明白衫,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係著銀邊白色束腰帶,長發簡單的束起,爽朗清舉,好似翩翩濁世公子。
“傾城!”沈穆書看到墨傾城很是驚訝,眼裏流露出驚喜的神色。
“王爺!”墨傾城的臉色有些尷尬,她特意趁著早朝的功夫來王府,沒想到還是遇上他了。
燕兒見到沈穆書,臉色頓時一黑,明亮的眼睛裏閃射著厭惡,挑眉冷哼一聲。
“你來找我?”沈穆書言笑吟吟,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
“嗯,上次的事我想跟你道聲謝!”墨傾城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麵對沈穆書炙熱的目光,她總覺得難以接受。
沈穆書斂著眉,聲音有些低沉:“你不怪我?”
“怎麼會,我還要感謝你出手相助呢!”墨傾城低垂著眼瞼,淡淡地說道。
沈穆書心中微微一痛,她越是這樣說,他心裏就越不好受。
“進屋坐會兒吧!”他奢望般地看著墨傾城,眼裏竟然流露出那淡淡的柔情,嘴角亦是揚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她很久沒來王府了,久到他都快不記得了。
“方才去了,連杯茶都沒討到,還沾了一身晦氣!”燕兒撇撇嘴,白了沈穆書一眼,嘲諷地說道。
墨傾城不語。
“秦涵又欺負你了?”沈穆書聽燕兒這麼說,就知道話裏有話,頓時皺起新月般的濃眉,嗓音也提高了幾分。
“她無非是逞口舌之快,我不會跟她計較,隻是影兒那丫頭恐怕要遭罪了,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吧!”墨傾城說著,朝他微微欠身,上了馬車,她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影兒。
沈穆書定定地看著馬車慢慢地走遠,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流動,像是心疼又像是傷心。半晌,他才抬起腳朝裏麵走去,這個家自從傾城走後,就亂起來,現在是時候收拾了。
馬車行到半路突然停下來了,墨傾城掀開簾子,原來是安逸。他依舊一襲白衣,神情卻跟先前判若兩人。他雙眉微蹙,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臉蓄著的胡髭在旁人看來雖然有幾分陽剛的魅力,可墨傾城總覺得跟他的氣質不符。
他騎著一匹馬攔在正中間,馬夫有些不知所措,轉頭看向墨傾城,墨傾城示意他先停下,然後跳下馬車。
安逸見墨傾城下了車,也跳下馬。
“我還不知道小侯爺會騎馬!”墨傾城率先開口,深邃的雙眸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安逸。
安逸清淺笑開,他的笑很溫暖,眼神也充滿溫柔,就像是雨後的一束陽光。
“男人不都該會騎馬麼!隻是騎得好與不好罷了!”他的嗓音醇厚低沉,卻撩人心弦。
墨傾城輕輕一笑,一雙鳳目綻放著醉人心神的溫婉。她從來就把他當成是清雅淡然,浮白載筆的緋然公子,沒想到他竟也有大男子主義。
“聽說你遇險,身體可有大恙?”他忽而緊鎖眉宇,眼神裏透出深深的憂慮。
“無礙!”墨傾城搖搖頭。
“那就好!”安逸笑笑,唇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在將軍府,赫連成絕口不提上次的事,出了府卻總有人問起,或許她真的不該出門。
“出門多時,我該回去了,小侯爺保重!”墨傾城衝他一笑,便要上馬車。
安逸多想伸手拉住她,將她抱在懷裏,就像上次在禦花園一樣,但他終究是不敢。
“對了,我還是喜歡看你不留胡子的模樣!”墨傾城忽然轉身,一雙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微微露出純真。
安逸微微抿起嘴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明媚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