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你在說你自己嗎?殺養父全家還能無罪,從你這件事管中窺豹,整個吳國就是一個披著法製社會畫皮的叢林世界。
現代總有一些人,他們喜歡披著各種衛道士的外皮,滿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類的嘴炮,其實內心根本不把法律戒條當回事,他們的戒律隻是鎮壓平民的思想武器,就像古代那幫天殺的臭老九,滿嘴之乎者也,以聖人的標準要求別人,對自己卻極為放縱,還自我標榜為放蕩不羈名士高潔,其實就是一幫最惡毒的文娼,最下賤的無恥之徒!
狄雪娜察覺自己又失言了,吳國的法律就算失效,也隻會在她這種有權有勢者麵前才會失效,而像袁睿雪這種屁抿(在她眼裏,袁睿雪就是個能讓她這種階級的人隨意揉捏的屁抿。),法律就是神聖的,要是她聽了狄雪娜的話真以為法律拿她沒辦法,那可就傷腦筋了,就算運氣好沒被當場打死,她也不想去局子裏撈人。
狄雪娜純粹想太多,袁睿雪跟她一樣,一樣不把人類的律法放在眼裏,哪怕不提吳國的執法力度不足這茬,袁睿雪作為一隻長生種,也擁有不將律法放進眼中的現實考量。
一切事物都是在曆史中誕生的,一切事物也將在曆史中消失,醜陋的東西迎著鮮花降生,美好的事物在人們的咒罵中謝幕。人類的法律本就是是時代的產物,它帶著自己的時代印記,在奴隸時代,它代表奴隸主的利益,在封建時代,它代表封建主的利益,在資本主義時代,它代表資本家的利益,而在未來‘可能’出現的人類世紀,它則代表全人類的利益。
袁睿雪完全可以親眼看著一部法律誕生,也可以在數百年後看著它被推翻,讓身為長生種的她對這種稍縱即逝的事物產生神聖性太難為她了。
狄雪娜閉了嘴,袁睿雪也不想再提及,這個話題又被翻了過去,倆人又繼續剛開始的讓袁睿雪留宿的話題。
【現在外麵確實很亂,如果你回家的路上沒有保鏢護送的話,我建議你今晚還是留在我家,畢竟我倆也是同鄉,相信我不會害你的。】狄雪娜含情脈脈的看向袁睿雪,還擅自走到袁睿雪跟前握住她的雙手,似乎是打算把自己的情感靠體溫傳到袁睿雪心中一樣。
你還真是鍥而不舍啊!突然上來抓住我的手不放,說什麼同鄉不同鄉的,我不信你仍是兩年前天台上那個傻白甜。我心裏如明鏡般敞亮,你就是眼饞我這張皮囊嘛。
袁睿雪也懶得跟他耍太極,這家夥簡直做作到讓她惡心了,隻見袁睿雪冷冷的拋開狄雪娜的雙手,道:【狄雪娜,你別說了,我可不傻,揚州瘦馬的故事我又不是沒聽說過,我今晚是不可能留下來過夜的。】
狄雪娜眼角一抽搐:【什麼揚州瘦馬?】
唔?!你居然連揚州瘦馬都不知道?要不是我能看透你是否在撒謊,否則我絕對會認為你在裝傻了。
袁睿雪太瞧得起狄雪娜的知識麵了,她雖然現在變得又黑又壞,但也才壞了這一兩年,兩年前她還是個看漫畫輕小說的孤僻少女,揚州瘦馬這種汙東西是曆史知識,她根本就沒接觸過的,就她那對袁睿雪的齷蹉意圖,也隻是心血來潮罷了,如果拿王允和貂蟬作比喻狄雪娜就能瞬間明了了。
【所謂揚州瘦馬,就是出資將貧苦家庭中麵貌姣好的女孩買回後調習,教她們歌舞、琴棋書畫,長成後賣與富人作妾或入秦樓楚館,以此從中牟利,這就是揚州瘦馬.....。】袁睿雪款款道出‘揚州瘦馬’的曆史典故。聽完後,狄雪娜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原本掛在臉上的那仿佛遇見知己的微笑已然褪去,狄雪娜坦率的露出了自己的本相,現在的她依然微笑著,可那笑容卻是殘忍而又血腥的,如同惡狼齜牙咧嘴般的微笑。
她的本相是一匹狼,一匹餓極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