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個她(1 / 2)

她——

“站住,別再動!”青澀的女聲中不覺中不由自主的滲入幾分冷峻。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十五歲上下的少女。少女身著月白滾杏黃邊棉褙子,杏黃棉裙,麵色蒼白,本來粉嫩嫣紅的朱唇已經變得蒼白,隻有淡淡蛾眉下的一雙明眸依然熠熠的注視著對麵的蒙麵勁裝男子。而對麵離少女不到三丈之遠的蒙麵男子,身著皂色勁裝,上身胸前衣襟、左右袖和古銅色的手背及脖子上看得出有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男子手持一柄一尺見方的匕首,眸中帶著惱怒甚至閃過一絲絲的殺意,殺意最終又一點點的變成了淫邪。他正試圖一點點的接近少女,是的,一點點的接近。目前的局勢允許他冷靜下來,現在他並無殺害少女的意思,就像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想要毀了少女的閨名清譽,至於殺人,他還是聰明的——殺了這個少女,他一定不能全身而退,甚至傷她一毫他也未必能全身而出,那個人說了除了要了她的完璧之身不能傷她一絲一毫。原以為她會像一般的獵物一樣,見到他手中的利刃便會失了主意而屈從,卻沒想到,她是個不一樣的主兒,暗自惱恨那個人為何不告訴他這看似柔弱的少女居然是會武藝的,幾個來回自己居然沒有占到便宜,還挨了幾鞭子!想到一會兒的好事,男子又興奮起來,用浸淫著玩弄獵物之意的口氣說到:“隻要你從了我,與我行個好事我自然便會放了你。”

聽男子說完之後,少女的第一個反應是反手將手中已被匕首斬斷的馬鞭扔到身後,又迅速拔出已經稍顯淩亂的單螺髻中的銀簪,發髻散落,三千青絲如黑色錦緞般傾瀉至腰間,將簪尖狠狠的對準白瓷般細膩柔滑的頸項:“如果你敢過來,那我就用這簪子了結了!”看得出少女握著簪子的手在微微顫抖,顯然,她正在控製自己的情緒,盡量不讓敵人發現自己的慌亂。

蒙麵男子並沒有想到此次的“任務”會出現這樣的局麵,他小看了這個渾身都在發顫的女子,原以為她也是貪生怕死的,不是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麼?可誰料這個主兒卻為玉碎不為瓦全。定了定神,他再次試圖誘惑少女:“隻要你從了我,還可留有一條命,你可是宣明侯府大小姐,隻要有命在,還怕沒好日子?”邊說邊再次試圖靠近少女,少女心中開始明了——這男人認識自己,今天這局麵怕不是巧合,對方打定了主意想害自己,今天恐怕是不會脫身了。少女冷笑:“隻怕聽了你的,才不會有好日子吧!或者你可以告訴我,是誰讓你這樣做的?”蒙麵男子訝異於這女子的敏銳,即使在這樣的情形下少女依然能看出其中端倪,男子抿了抿嘴,眼珠子一轉,避其鋒芒,開口道:“你若是從了我,我便告訴你。”

“嗬嗬,原來如此!”少女說罷,狠狠的盯著著男子,猛然推了一下手下的山石,仰身落入矮崖下湍急恣肆的河中,近半月雨水頻降,山水及其豐沛,碰巧又趕上上遊攔河壩泄洪,人一旦到了河裏,瞬間便被衝走。

“該死!”見少女落水,男子箭步躥到崖邊,在少女落水點上惱怒的看向河中——已然不見少女身影,隻有驚濤嘶嘯著衝向河中嶙峋突兀的山石。男子一遍懊惱自己剛才言多必失,居然讓這看似淡漠青澀的少女明白了幾分,一遍咒罵著宣泄這筆做不成的買賣給自己帶來的不滿。

她——

穿著幹練又不失女性溫柔的lv七分袖黑白棋盤裙,足蹬月白色羊皮平底淺口鞋,她剛剛結束客戶的一個派對,來不及換衣服,匆匆踢下了高跟鞋子,換上了一雙頗受小白領喜歡的品牌的鞋,但是,確實比高跟鞋舒服得多,工作以外的生活應該平實一點,平實一點幸福才會多一點,不是麼?開車的女子有著結實卻不失女子勻稱柔和的體型,手握方向盤,聽著西城男孩的cd——十幾年了,聽了多少的歌,還是最喜歡西城的。感到煩悶和壓力的時候,蘇如便會在周末開著macan到城郊的盤山公路兜風,去山頂吹山風仰頭望星辰低頭看夜景。整個周事務所的各種事情如往常一樣——大事鮮有,小事不斷,還好,她和她的同事們都能處理得差不多。但是這個周又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與自己相處十一年的好友文靜的離婚財產糾紛案。

文靜的準前夫李偉健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從國內到國外,隻有有他的地方就有他的女人,他不缺誘哄女人的手段,也不缺一副好皮囊,更不缺錢,所以也不缺女人。而文靜的家世和相貌性格都符合他家人娶媳婦的標準,於是,文靜滿懷憧憬柔情萬分的嫁給了李偉健,聽到蘇如做婚前財產公正的建議,文靜撇了撇嘴說愛情不可以以物質來衡量;而李偉健則一邊與不同的女人周旋著一邊理所當然的享受文靜作為妻子給他的溫情眷戀,直到有一天,這樣的場麵出現了——一個很萌的二十二歲麵臨畢業的女孩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找到了文靜,女孩自然有些手段,即使她看起來“很萌”。李偉健是標準的富二代紈絝,但作為李家三十歲上才有的獨子,他還是深受母以子為貴思想的浸淫,他選擇有孩子的那一個,而李家父母則采取中立,但要是說的清楚點就是他們舍不得那個懷著的。文靜崩潰了,文靜娘家不怕李家,他們沒有怕的理由,就憑李偉健家難不倒文靜娘家,當初說文靜是“下嫁”也不為過。恰恰好的是兩人結婚兩年來還沒有孩子,這事兒也就更容易了——離婚,同時而身為無過錯方的文靜即使頂著二婚頭,也不怕求親說媒的人踏破文家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