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那個景遲這麼不靠譜,惹了你這個煞星回來。哼,早知道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去。”
“阿呆,你要是再嘀嘀咕咕的我可不管你了啊。”
“喂,死女人,說話不算話的是小狗!”
子時,朱家大院。
晚長香雙手別在腦後躺在屋頂等著屋裏那兩個人盡興。
今夜無月,就連星星也少的可憐,最是適合做些偷雞摸狗夜探香閨的事情。剛入夜晚長香就潛進了無柳鎮裏,找了個酒館喝了幾杯酒,向小二打聽了朱家大宅的位置。流凰對這種偷窺的事情似乎有幾分鄙夷,隻在她身上下了個咒印並沒有一同跟來。
晚長香哪裏知道,流凰用慣了水鏡自是瞧不上夜行偷窺的行為。她雖然有個精通術數的師傅,但是老頭子卻是十分的偏心,一身的本事全教給了師兄,反倒是她這個關門弟子未曾傳授一招一式,就連她現在的這身本事也是偷學而來哪裏知道什麼水鏡。
“咚—咚!咚!咚!”
打更的更夫敲了幾聲鑼鼓從朱家大宅前路過,一慢三快的四聲已是子時將盡,可是屋裏那兩人任是打的火熱。
屋裏不時傳來幾聲女子的嬌喘和男子沉悶的喘息聲,晚長香對這種聲音算不上陌生自然知道屋裏在做些什麼。本想著做人不能太缺德,這種時候打擾人家行那啥委實過了些。可她足足在屋頂躺了兩個多時辰,無奈之下也隻得驚歎那男子的持久力和爆發力了。
晚長香掀了一片瓦,往屋裏的八腳小香爐裏扔了一顆藥丸。
屋子裏點著歡宜香本是助興之物,現在香氣裏參雜了些許迷魂散效果自是大不相同了。不一會兒屋裏便沒了動靜。
晚長香進了屋四處瞄了幾眼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衣服扔的滿地都是,凳子橫七八歪的滾落在一邊,茶壺茶杯什麼的全都散落在地上砸的稀巴爛。
地上濕漉漉的,走動之下都能帶起幾朵水花,屏風上還粘著幾片花瓣,浴桶裏的水隻剩下不足一半的分量。
床榻上的兩隻鴛鴦枕,一隻掉在地上,另一隻搭在床沿也是搖搖欲墜,被子早就滑落在地上隻留隻一小半還在床沿,晚長香透過青紗看了幾眼也就隻看到模糊的影子。
晚長香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在屋子裏轉了一圈。
除了一室的春意她倒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朱家沒有妖氣,可桐樹妖卻言辭鑿鑿的說這兒囚著一隻小麻雀。
晚長香嘴裏嘀咕了幾聲罪過,伸手就撩起床榻上的青紗,這一撩床榻上的春光便徹底暴露在晚長香麵前。朱家的大少夫人不僅長得美,就連身段也是極好的。晚長香很是憐香惜玉的拾起地上的被子給她蓋好。
晚長香打了盆水念了幾個新學的咒,剪了大少夫人的一段青絲,就著燭火點燃後放在水盆裏任其燃燒殆盡。因著加諸了術法的關係,那段頭發在入水之後並沒有熄滅反而是燃燒的更加旺盛。
晚長香用手輕輕撥動了幾下,水盆裏隱隱約約的閃現出一張陌生女子的臉。
“你是誰?”不等晚長香開口那女子又道,“你是人類?為何會招魂術?”
晚長香雖然知道用了流凰教給她的術法必然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但她卻萬萬沒有想到水裏會出現一張陌生女子的臉,而那女子現在正在和她交談。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驚訝隻是一刹那,晚長香很快恢複過來不答反問。
談判什麼的最忌先失了氣勢露了底,晚長香自然不會那麼傻。那女子自然也是識得這個理的,也不願與晚長香多說。
晚長香也不急,她朝朱家大少爺瞥了兩眼,“你再不說他們可就要醒了,他們醒了我可就管不了你了啊。”
水中的女子雖然看不到屋內的情形但也知道現在是怎樣的局勢,她左右也不過是一縷殘魂,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裏去了。
“你別走,我叫之桃,是城北梧桐林的雀妖。”
“早那麼老實不就行了。”晚長香翻了翻白眼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