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裴惠昭看向蕭賾,很認真地說道:“我準備好了,準備好和你一起麵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你要想怎麼去做就去做吧。”
“傻丫頭,我怎麼會讓你和我一起麵對那麼危險的事情,你隻要好好呆在聞喜殿,接受皇後的照拂就好,在你生下孩子之前,皇後是不會對你有任何為難與加害的。”
“我明白,”裴惠昭點點頭,許久頗為擔憂地說道,“寧太妃明麵上的勢力,你可以借助這一次的暖情香事情鏟除,可是暗中的勢力卻是防不勝防的。”
“你放心在此之前我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我和她之間這場仗自從母後含冤自盡,父皇含恨而終就已經開始,期間的籌謀與算計不計其數,她寧太妃能在暗中安排人手,我蕭賾又怎麼可能沒有在暗中安排人手。”
“可是——”
“不要擔心,你隻要記住你每一次遇到危險我都及時出現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就好。”
“這——”裴惠昭陷入沉思,蕭賾的話是對的,從她第一次進宮被賢妃胡蘊華罰跪,到後來屢屢涉險,卻屢屢在危急時刻被蕭賾救下,似乎每一次蕭賾都出現的恰到好處而又讓旁人瞧不出什麼異常,也許他真的在暗中安排了他的人吧?
裴惠昭止住了擔憂,怔怔地看向蕭賾,接著就被對方緩緩攬入懷中,這樣的安靜,這樣的溫馨,也許以後很長時間都不會有,未來的血雨腥風她跟他一同麵對,那麼現在的片刻安寧,就讓她陪著他靜靜體會。
反觀蕭賾卻沒有裴惠昭那般憂心,自從重新返回宮廷,他便完全認識了這座冷酷而無情的宮廷,作為這座宮廷的主人,他並不拒絕這樣的冷酷與無情,而是想要讓這種冷酷與無情為他所用。
一陣清風徐徐滑過,吹來陣陣花香,平常的櫻花是不帶香味的,但裴惠昭房間的那盤櫻花盆景卻是隱隱帶了暗香,那是蕭賾特地讓人培育的,據說當時幾乎選遍了南齊所有的櫻花才找到具有培育價值的品種,這件事情在當時的宮中曾經掀起不小的波瀾,但緊接著又因為蕭賾命人給賢妃胡蘊華打造一尊漢白玉送子觀音而被人遺忘,宮中就是這樣,新的事情發生總是掩蓋就的事情,而蕭賾就深諳此道,他知道該在什麼樣的時候發出什麼樣的消息,又改用什麼樣的手段,掩蓋總是被人記住的消息。
這個男人啊!裴惠昭微微一笑:有夫如此,此生已足!
接下來的幾天宮廷裏看起來甚為平靜,想想也是,寧太妃被禁足,陳嫣然被打入冷宮,其他那些想著邀寵的宮妃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造次,不過似乎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徐明姬。
從前與裴惠昭並不熟絡的徐明姬這段時間經常來聞喜殿,說是感謝裴惠昭之前為她診脈,讓她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有了一個了解,對此塵香不以為然,私下認為“明貴嬪娘娘也許想在聞喜殿遇到皇上,然後邀寵,懷上一兒半女,所以才經常來聞喜殿的”。
但裴惠昭對此卻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徐明姬每次來的時候都不是蕭賾在的時間,而且她和徐明姬兩個人說的也是尋常體己話,有時徐明姬會看看櫻花盆景,問問盆景栽培方麵的方法,有時會問塵香新奇絡子的打法,如此一來,倒是真看不出來徐明姬究竟為什麼忽然熱衷於來聞喜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