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蕭賾微微一笑,蹲下來,看向裴惠昭說道:“怎麼生氣了?”
“是,”裴惠昭十分肯定地回答著蕭賾的話,接著還不忘補一句,“你剛才那句話聽起來我就像是紅顏——”
後麵那兩個字裴惠昭再也說不出口,因為她的嘴已經被蕭賾以吻封緘,接著就聽裴惠昭“唔——唔——”然後見裴惠昭不再掙紮了,蕭賾才停下動作,看向裴惠昭,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許你說那樣的話,今天不允許,以後也不允許,以後的以後都不允許——你知道的我很忌諱你說傷害自己的話。”
心知蕭賾是害怕她一言成讖,裴惠昭重重地點點頭,但接著又不甘心地說道:“可是你剛才那麼說?”
“我說錯了,是我自製力不過,麵對美色毫無招架之力,行了吧?”蕭賾微微一笑,對著裴惠昭說道,神情之中沒有絲毫尷尬與不適。
見一向嘴硬的蕭賾竟然坦誠錯誤,裴惠昭微微一愣,接著忙俯下身,吻下蕭賾的額頭,一邊吻,一邊暗暗念道:如此自大的男人竟然承認錯誤,她必須得好好地表示一下,否則的話,萬一對方清醒過來,問她要利息,她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感覺到裴惠昭略顯生澀,卻十分柔軟的吻,蕭賾差一點又受不了了,他忍不住握住裴惠昭的雙肩說道:“停,你這樣是在玩火。”
“啊?”裴惠昭平生第一次獻殷勤被蕭賾硬生生地打斷,不由得微微一怔,接著便一臉茫然地看向對方,見此情形,蕭賾忍不住捏著她的臉頰說道:“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乖,我們喝了合巹酒再繼續。”
聽到蕭賾這樣講,裴惠昭似乎明白了什麼,笑而不語地站起身,由著蕭賾拉住她的手,兩人一起來到金翅木圓桌前,那裏擺著兩隻鏤花銅酒杯,並著紅棗、花生、桂圓、以及蓮子糕。
見此情形,蕭賾和裴惠昭各自端起一隻銅酒杯,手腕交叉著將酒杯裏的女兒紅一飲而盡,那微辣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隻是微辣之後,舌尖竟然有了淡淡的清甜,裴惠昭想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心理作用吧——明明是一杯白幹,卻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精致下,變成了微甜的美酒。
看著裴惠昭微醉的嬌豔,蕭賾愈發心醉,他忍不住撫摸著裴惠昭的烏發,接著便在下一刻不知不覺拔去裴惠昭挽發的銀釵,頃刻間一襲烏黑柔順的長發宛如絲綢般垂了下來,這樣的感覺更加讓人欲罷不能,蕭賾幾乎不相離開這柔柔軟軟的感覺。
但裴惠昭的一句輕言卻提醒了他,隻見他緩緩從瀑布般的烏發中抽離開來,小心翼翼地拿起圓桌上的比翼雙飛剪,將裴惠昭的一縷秀發輕輕剪下,接著又從懷中取出一枚十分小巧的蜀錦荷包,將那縷秀發連同荷包小心翼翼地放在圓桌上,生怕驚動裏麵的每一分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