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怡像是躲黑白無常一樣使勁向後仰,還用手捂住嘴,唔唔的大叫:“清脂姑娘,你做的這些藥你嚐過麼!?”
清脂一頓,好似在回想,又轉了轉腦袋答道“我又沒生病,我吃什麼藥啊?”好像看出了陸子怡的擔憂,又接著答道“斐怡你放心,我這藥絕對是沒問題的一等好藥。想當初清儒喝了可是真真的管用呢!”
清。儒…就是那天那個盯著她的那個人吧,她竟然也吃過清脂的藥,這算不算有緣呢。陸子怡微微有片刻恍惚。不知不覺手就鬆了。忽然,一股腥涼就把她拉了出來。隻見自己的嘴上捂的早就不是自己的手了,清脂趁機塞了一勺子青苔石在她嘴裏。更嚴重的問題是,她還被點了穴,一動不能動。頓時欲哭無淚的在心中哀嚎,我是穿過來的啊!吃藥對我不管用啊啊!我不要再吃這個惡心的東西了啊!
直至清脂把最後一口青苔也塞在陸子怡嘴裏看著她痛苦的咽下去,才解開她的穴道。
“誒,斐怡也真是不聽話,非要我這麼喂你才肯吃。”清脂擦擦手,做出一副傷心樣。待她扔下手帕,就迫不及待的盯著陸子怡“怎麼樣,想起來什麼了麼?”
已癱倒在床上如一灘爛泥的陸子怡,艱難的抬起些許左手臂,顫顫巍巍的搖了搖。
“誒。”清脂頓時失望極了,不過還是強打起精神“那我就先跟你說說吧。”
“斐怡你是右相府二小姐。你爹是當朝右相,陸辛雲。你姐姐陸斐瑩是當朝皇後。”清脂歪頭想了想,又繼續說“今天就到這兒吧。都亥時了,好好休息吧。”說著替陸子怡掖好了被角,又摸了摸她的頭,端著碗就出去了。
陸子怡眼角微微抽搐,右相府二小姐,皇後的妹妹。這身份,聽這是相當的好啊。實在是被清脂折磨的虛脫了,還未思考些什麼,就倒頭睡了過去。
不想,陸斐怡的往事似走馬觀花燈般,從她眼前經過。陸斐怡是個人見人唾棄的庶女。而陸斐瑩則一直是家中的明珠。她的母親,右相夫人乃是當今太傅公儀卿之嫡長女,公曦玥。而陸斐怡的母親,巧了,也是當今太傅公儀卿的嫡女,被喚公赫瓔。公赫瓔的母親與公曦玥的母親乃是平妻。本是公曦玥的母親,家世,身份要高於公赫瓔的母親,且是公儀卿未坐上這太傅高位前就嫁與了他,在他升官中亦是出了不小的力氣。但奈何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皇上親旨禦賜了公赫瓔的母親與公儀卿。次年便誕下了愛女公赫瓔。
說來公儀卿這兩妻也皆是溫婉賢淑,教養極好。懶於爭執個什麼,也就相處的融洽。算是一段佳話。誰知這公曦玥卻是不樂意的很。公曦玥性子本是開朗活潑而公赫瓔則是溫溫婉婉,恬恬淡淡的。公儀卿也是對公赫瓔這性子有些偏愛。公曦玥自是不滿。每當看到公赫瓔在父親麵前文謅謅的談學舍小事之時,心中總是一片嫉妒泛濫。不由懷念著公赫瓔還不會說話,不會走路之前,父親總是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還常會剮著她的鼻子笑言她是這家中的開心果。
這嫉妒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恨。公曦玥偶然間聽聞她的“好妹妹”芳心暗許了那年的文舉狀元,陸梓羈。公曦玥笑得開懷,機會,來了。她暗中打聽了陸梓羈。當年的陸梓羈人長得清秀,卻不柔弱。深深的八字眉與那炯炯有神的一對黑眸也卻是迷倒了不少官家小姐。
當時的公曦玥早已及荓,便讓母親同父親說叨說叨,像陸梓羈投了庚帖。正巧公赫瓔才與陸梓羈約定要互投庚,陸梓羈便把公曦玥當作公赫瓔給娶了。
洞房當晚,兩人皆是一驚。陸梓羈先前不知錯娶了公曦玥,而公曦玥不知陸梓羈竟也對公赫瓔有意思。兩人便不歡而散。公曦玥恨得很。最終她走到陸梓羈書房,威逼利誘,承諾若他陸梓羈厚待她公曦玥,她公家定是力助他陸梓羈升官。如此這陸梓羈也是個愛權勢之人,便將公赫瓔拋之腦後。可偏偏公曦玥又不讓他忘。在她為以是戶部尚書的陸梓羈生了個龍鳳胎後,又請了公赫瓔入府,稱是想妹妹了。當時的公赫瓔對陸梓羈早已被埋棄。卻不料被公曦玥下了春藥,同那陸梓羈纏綿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又有了捉奸的鬧局。不料,公赫瓔卻有了身孕。最終,在誕下陸斐怡那晚,被公曦玥活活折磨死,而撒手人寰了。
要說這陸斐怡為何在這祁連山上,怕也是被那公曦玥欺辱,經一番周折,才得此重生。
陸子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忽然感歎道“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還不如將我扔回堯舜禹時代去吃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