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汐左手托著腮,右手食指毫無節奏的敲打著桌麵,這是她發呆時的標準姿勢與動作,還伴著音樂,長長的指甲與玻璃相擊發出清脆幹淨的響聲。
麵前擺放的電腦,重啟了幾次都是藍屏,昨天會議有點延時,一直在前麵忙著主持,不知道誰幫她收的電腦,忙完匆匆拎起電腦包就往家趕,也沒有檢查,其實也沒有檢查的習慣,有時候幾天過去了,她才恍然想起什麼東西丟在會場了。今天難得休息,本打算睡醒繼續賴在床上聽會評書,電腦這個時候卻罷工了。
她的愛好有點與眾不同,走非主流路線的,讓她唱首歌簡直是要聽者的命,歌詞記不住調也不知道跑哪去,讓她來段評書絕對是繪聲繪色跌宕起伏。用她自己的話說,主持播音都不在話下,唱歌是這輩子的痛角,天生的五音不全沒有樂感,後天也沒有好好檢討自己,努力一把做點勤能補拙的事,特沒誌氣,長這麼大都做過歌星歌後的夢,索性破罐子破摔。評書是她生活的一劑良藥,如果緊張壓抑的高三沒有評書為伴,她都不知道怎麼過,學校每人發一部微型收音機是用來鎖定電台聽英語的,之於她最大的用途是聽評書的,中午下課第一速度去食堂打飯回宿舍吃,12點半有一檔,邊吃邊聽,一節二十多分鍾,聽完去再去洗碗,13點轉換另一個頻道繼續聽另一檔,一部評書都是上百回,像長的清官冊、薛家傳都要大半年才播完,三兩部評書追下來,高三也就過去了。精彩處醒木一敲,整個人也為之一怔,欲知後況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焦急的等上一天,現在方便多了,直接在網上聽,隻要時間允許隨時都可以聽。
黛兒端著一杯牛奶放到她麵前,撇了一眼電腦,打趣她說:“你姐姐還準備在著默哀多久啊,先補充點能量再繼續唄。意思下就行了,隻是個藍屏還沒報廢,看你這樣子,唉!悲傷過度。”
明汐停止了右手食指的演奏,端起牛奶瞪著她說:“你個沒良心的,安慰兩句能死啊,還在這說風涼話。”
無奈的聳聳肩笑著回答她:“兩句夠嗎,你都坐著發呆半天了,那表情可是相當的悲壯啊,平時也沒發現這電腦怎麼受你厚待啊,這會給你罷工了,急眼了,良心發現了,晚了啊。”
“你給我說說怎樣才是厚待啊,一天三炷香的供著,人家電腦都是買回用的,我就跟別人不一樣,我是買回來當祖宗的,這會還應該淚流滿麵。那請你快幫我看看這祖宗那裏出問題了,我是不行了。”
接收了黛兒一記衛生眼:“你當我是誰啊,我那水平比你好不了哪去,隻會開機關機鍵盤打字,別的一概不懂。”
“啊…。”明汐哀吼一聲靠在黛兒身上,可憐巴巴的說:“我不想去電腦城,人家都好幾個周末沒有休息了,要這樣白白浪費浪費。”
黛兒惡心的推開她,遠遠的坐在沙發上,生怕有人繼續扮可憐,一不小心,扯她衣服擦鼻涕:
“你啊,趁這個機會好好睡個懶覺,看這皮膚越來約越差,再這樣下去都成黃臉婆了誰要啊,電腦回頭再去修,要不就周一我幫你帶公司讓網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