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道內,兩個男人在進行著交易。
一個戴著破破爛爛的深棕色氈帽,帽子下是蓬亂亂還帶點卷兒的黑色中短發,蓄了一小撮胡子,叼著根雜牌的煙,不時還用手指頭搔一搔自己那刻著深深皺紋的臉。顧老爹,大家夥兒都這麼叫他。顧老爹平日裏幹的那些勾當,可都是見不著光也不想讓平常人見著的活。
但這一次,似乎比之前接下的那些個單子,來的簡單的多,輕鬆的多。
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和充滿了假仁慈的修士與修女,能有多大的反抗能力,哈哈。一想到手中揣著的這二兩金子還隻是定金顧老爹臉上的皺紋應為笑著的緣故而顯得更深了,顧老爹也不由地懷疑他正對麵站著的這位清秀男子是不是第一次跟“萬事屋”打交道,傻的可以。但顧老爹也顧不得提出任務的人是傻子還是聰明人,在這個地界下層這個向來見不到金子的地方,金子這種東西往往會讓一個自以為很精明的人忘記了相對的代價。
“那一切就拜托給你了,萬事屋。”金發的俊男子是瘦高型的身材,雙手環抱著,穿著與周圍的肮髒與昏暗所不符合的華麗的衣裳,蹬著的皮靴一看就知道是這地界少見的上等貨色。
“嘿,盡管交給我們吧您嘞。”顧老爹故意裝作一副順從的樣子,雖然不知道這金發的年輕人是什麼來頭,不過猜也能猜到個一二,地界下層的無序領域,是生不出這麼漂亮的娃兒的,地界上層的某個家族的公子哥比較符合這個人的形象。而在這地界,下層的無序養成了顧老爹玩世不恭的一種態度,日子過得好也隻是在中層買了套房,兒女也在中層找了份還算體麵的工作,見到上層居住者的機會並不多,但也還是知道是與自己的頑劣根性所不同的斤斤計較,此時即使不樂意但還是假裝一會兒乖好了。
“事成之後,你會得到這個數的金子。”青年說著從袍子裏伸出一隻手,五根手指。
“放心吧您嘞。”顧老爹搓著自己粗糙破裂的手,在濕寒的天氣下,時不時會感到有些刺痛。
“嗯,我對你們有信心。”金發青年微微翹起了嘴角,看上去就很假的笑容,暗藏著一些陰謀。
用腳撚滅了香煙,顧老爹想,是時候叫那些兔崽子們“起床”幹活了。
顧老爹走出巷子,又走進另一個巷子,貧瘠的地方,沒有什麼咖啡館酒館之類的談話地點,知道錯綜複雜的巷子的人會用粉筆在巷子口標注特殊的標記,大多都會在這些地方會麵交談。
這個巷子口是一個圓圈,一個方塊和一個三角。
而接下來要去的巷子口,則是一個六邊形。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了,藏在影子中的一個身影顯現了出來。
咖啡色的長發垂落到腰際,藍色的瞳孔如同地界上層才能夠看到的蔚藍天空一般清澈,女子的麵容端正,身材勻稱。
“少爺,我來接您回去了。”女子恭敬地站在金發青年的身後。
“蓮華嗎,回去告訴老爺子,我還要在下層待個一個月半個月……這樣。”
“可是……”女子麵露難色。
“沒什麼可是,這一步雖然危險,但隻要獲得了這樣的一張牌,在應對其他國家的時候就應該更有底氣了。”
“老爺子年事已高,眼界真是越來越狹窄了,要想不被時代所拋棄,這個時候就要使一些非常之手段。”
“即使是去偷取教會的法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