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深到當我們定睛觀察它時感到恐懼。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覺到陣陣涼風在輕輕滌蕩著翠綠的樹梢。
輕輕地攤開手掌,你可以感覺到溫柔的清風在親吻你的指尖。
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在這濃密的樹林間,讓我們的視線無限肆意的拉伸——向前,向前,再向前。
“啵!”似一種清脆的碎裂聲,暗的夜被撕裂開了一個孔。一個橘黃色的亮點出現在視線的遠方。
一燈如豆。
孤燈。
它輕輕的在搖曳。微弱得惹人憐惜。
它的小,讓我們感受到了它莫須有的膽怯。似乎周圍正有豺狼虎豹對它虎視眈眈。似乎一丁點的響動就會讓它害怕地“躲”起來。
但是它始終沒有滅。似乎有一絲牽掛讓它不忍離去。
不。不是。是因為它有強大的靠山。它有它的庇佑——它是被點亮在一個小小的木屋中的。
屋子裏空無一人。隻有一個小方桌,靜靜地擺在屋子的中央。似乎很久都沒有動過了。光是從這個小木屋的窗子中透出去的。窗戶沒有關。
這不禁讓我們奇怪,這空空的小屋子裏,何以點著這一盞明燈?
若是為了照明,這深山密林,燈即小又弱,還在小木屋中,也照不了什麼明呀。說是這屋子裏的主人準備的,許久也不見這屋子裏出現即使半個人影。
百思不得其解。觀者無奈的放棄了對這屋子的猜測,整個森林似乎也忽略和忘記了這打破夜的寧靜的不速之客,依舊一如既往的將黑暗無限的延展了開去。
就在這時,小木屋周圍高大樹木的樹葉急促的晃動起來!“沙沙沙沙!”極其短暫的樹葉交疊之聲過後,十來條黑影一晃沒入了小木屋中。
那微弱的一盞孤燈霎時被十幾條高大的身影擋了個嚴嚴實實。
於是世界又陷入了黑暗。似乎這盞孤燈及木屋都不曾出現過。
此時屋裏顯得異常擁擠。
細看來,他們十來人圍作一團,將一人維護在內。他們麵帶黑巾,隻留一雙眼睛在外異常警惕的留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手中時刻緊捏著手中兵刃——透過屋子裏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人群中間有幾個人的指間,泛著淡淡的銀色的光芒。那淺淺的銀色與孤燈昏黃的暖色光遙相呼應,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光芒有些耀眼,因此看不清那泛著銀色光芒的究竟。
終於,他們在全神戒備中微微轉動了一下身子。
接著微弱的測光,我們勉強看清楚了,那銀色不明物——
兩寸來長,指甲的寬度,微曲如麻花的銀白色薄片。因為被夾在指間,所以看不到它的全身。隻隱約見得這小巧的銀色薄片露在指尖的那端圓滑並帶一個倒鉤。倒鉤極細長,看著令人生寒。
看他們行動迅捷,訓練有素的樣子,他們該是在執行什麼極其重要而又秘密的行動。
料定了周圍無什異動,他們分散了開來。黑影一陣晃動,十來個人向著木屋的四麵八方電射而出,瞬間隱沒在樹林四處,木屋四周。
隻見屋中剛剛被圍護的人鬆了口氣,緩緩地從環中掏出一個錦盒。
錦盒一尺見方,深褐色,看起來極其厚重和有質感。該是由東海玄鐵打造。
盒子上麵雕飾繁複,正麵和側麵錯綜交疊的有多大三排參差不齊,顏色或紅或藍或碧的寶石。它們個個如眼睛一般泛著流光,窺伺著周圍一舉一動。每個寶石都可以活動,似乎這裏麵有極其複雜的機關。稍有不慎,這盒中之物就怕是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那麼,這盒子裏麵所裝之物,就越發顯得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