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實習(2 / 2)

從和她的這番閑聊中,我能夠強烈地感覺到她不是那種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人,更像是在刻意的與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為了保護什麼秘密而不敢與人過多的交談。尤其是看著她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我真的很難相信它們的主人是一個對他人充滿敵意的人。或許阻礙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就是信任的缺乏吧。

盡管她對我透露的私人信息極少,但我還是了解到了一個大概。她的來頭可真不小,5年就拿到了劍橋大學醫學院的博士文憑,還在《科學》,《自然》等雜誌上發表過文章。不過為什麼會到這麼一個極為普通的公司就職她卻並沒有說。她還有一個姐姐,現在正在攻讀巴黎高等師範大學的哲學博士。隻是她姐姐患有白血病,身體不好,現在處於休學狀態。

我一方麵為她姐姐身染重病而感到遺憾,另一方則吃驚於這對姐妹彪悍的學習能力(原諒我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即將拿到的碩士文憑在她們麵前顯然相形見絀了。

不過這種愉快的會談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午休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我並沒有奢望隻憑一次普通的聊天就能改善我和費葉妮之間的關係。況且再有不到二十幾天我就永遠不用在麵對她那副臭臉了。但與其總是和他人保持一種敵對的狀態,我更願意主動去破除彼此之間的嫌隙。至於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我並不在乎。

在這之後我又嚐試著和她溝通過幾次,不過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突破。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恐怕就是她很少再用看待敵人的眼光來看待我了。這著實讓我在工作時輕鬆了不少。

就在我滿心期待的倒數著實習結束日期的時候,命運之神再次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他讓我真正明白了,人倒黴起來,是可以沒有下限的。

那是一個下著大雨的早晨。我向來有遭早到的習慣,因為我住的地方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離公司很遠。今天又下起了這麼大的雨,我估計會有很多的人遲到。

我依然遵守者費葉妮的交代,在沒有她的提前通知時,不得擅自進入實驗室。因此我隻好在一樓的門口無聊的看著外麵瓢潑的大雨撒落在地上。伴隨著狂風的呼嘯,雨水被吹散到各個地方。不過風中顯然交雜著其他的聲音,一種令人感到恐懼的哀嚎。這讓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害怕著,又好奇的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聲音是從那座古舊的塔樓傳來的。像我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人,是不會有興趣去一探究竟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戰戰兢兢的等待著其他同事的到來。

哀嚎聲像是用刀割著我的心,讓我也感到痛不欲生。所幸的是其他實驗室的同事最終還是逐漸來到了。哀嚎聲也逐漸消失了。我正準備轉過身,卻發現威爾斯不知何時一直站在了我的背後,讓我當常失聲叫了出來。

“魏,今天天氣不好,你還來得這麼早,真是敬業啊。”他詭異的笑著。“隻,隻是不想遲到,我家裏這裏不是很近,萬一公交罷,罷工就不好了。”我結結巴巴的回應著。我能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強烈的血腥味,讓我隻想作嘔。

“你來了以後就一直在這裏嗎?”他雙眼盯著我問道,“是,是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聽見了什麼嗎?”他又問道,“沒什麼,風很大,雨也不小。”我回複道,“哦,這樣啊。”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看見那邊的塔樓了嗎?其實這裏以前曾經是一座城堡,城堡的主人是一個殘忍無情的貴族。在他的領地上隻要犯了法,就會被處以極刑。行刑的地方就在塔樓下麵。死去的亡靈怨氣無法消散,所以經常會有一些鬧鬼的傳說。”他又停頓了一下,我看見他正在擺弄自己右手手指上的戒指。

“所以呢,如果你真的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就當它是一個鬼故事就好了。”他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那座塔樓。我連忙不住的點頭稱是。他哈哈一笑,便走開了。

我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想抑製住不斷狂跳的心髒卻怎麼也無法辦到。看來這個地方真的是有古怪啊。我心裏暗自思索,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提前結束實習啊。可是轉念一想,這不明顯是不打自招,表明自己知道了什麼嗎?我隻是察覺到了一些異樣,僅此而已,沒必要弄得這麼心神不寧吧。反正就剩這麼幾天了,隻要不出什麼差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但接下來事態,卻朝著脫軌的方向不斷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