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的小鎮上,一個普通的街口,一輪普通的明日,兩個普通的人。
“雅雅,這次去城裏上學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聽說城市裏的孩子眼界都很高,你也不要去跟他們攀比。好好完成你的學業,你的將來還有著很漫長的一條路。”一名穿得雖然樸素但是很整潔的中年婦女拉著一雙長滿老繭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摸著女兒手上的老繭,心裏最不好受的就要屬她這個做母親的了。自從孩子2歲的時候丈夫死了,家裏的粗活重活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原本就纖弱的身子,在女兒到了7歲那年終於扛不住倒下了。
從那以後,年僅七歲的女兒就挑起了家裏的所有重擔。每天早上天未亮就獨自一個人跑到山裏撿一些幹柴,然後紮成捆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就挑去集市上麵賣,靠著那一點點微薄的收入勉強維持著家裏的生計。
後來,還是鄰居們看不慣了,才每次等著女兒挑著柴回來的時候花了差不多集市上的兩倍價錢買下來。這才讓她和女兒的日子好過了些。而她也毅然決然的將女兒送上了學校,辛好,她的女兒很爭氣。在學校裏年年拿第一,學校不但免去了她的學費,還額外給予了她獎學金,靠著著一點點的獎學金,兩母子的生活才逐漸寬裕了。
而女兒回報給學校的,就是她考上了市裏最出名的大學。而且,還是以文理科兩科狀元的身份考中。
這讓從未出過名氣的小鎮,一時名聲大嚷。
而校長也很慷慨的為女兒承擔起了一部分在城裏的生活費以及學費,畢竟這次女兒的突出表現,讓整個市政府都對這個小鎮上的學校重視起來。
而今天,就是女兒離開她身邊,去城裏就讀的時刻。
“放心吧媽,我一定會在城裏好好學習的。待得有一天找一份優厚的工作,然後在城裏買房子接您去享福。”雅雅的聲音很好聽,溫和得如同三月春風,讓聽過她說話的人都能感覺到一股暖意。
而此時,女孩的雙眼凝視著麵前的母親,看似溫和的眸光中閃爍著堅定。
“媽不以後去城裏享福,就希望你能夠本本分分過自己的日子。”對於女兒,她一直有一份歉疚,但盡管如此她對女兒的管教也是相當嚴格的。
“嗯,我答應你媽。”抬頭看看天空“媽,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放心吧,放假的時候我會回來看你的。”盡管不舍,可是女兒也放開了母親的手。
可惜,這一別,將是永別。誰也不知道,就在她入學的第三個月,一場車禍使得她們母女再無相見之日。
這是哪裏?緩緩睜開眼,眼前隻有一片極致的白,仿佛整個世界都衝入進了白色之中,沒有半點雜質。
滴答、滴答、一個細微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低頭一看,竟是自己鮮紅的血液滴在了極致白色的衣裙上。
地上白亮亮的地板上,反射出自己的臉龐。
這、這不是自己的臉。
震撼,強烈的震撼,顧不上還在流血的身體,雙手顫抖著撫上自己的臉。對著那極致之白的地板不停的揉捏著,可是很明顯,不管她自己做地板上的那張臉和那雙手後和她都是一樣的動作。
試想,如果一個人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變了一張臉。那是何種的震撼???
不、那不應該叫震撼了。那是發自心靈的顫抖,那是一種莫名的恐懼。現在的她所承受的就是這樣的一份恐懼。
鮮血因為她姿勢的改變而滴到了地板上的那張臉上,那強烈的色彩對比竟顯現出幾分妖豔。
抬起頭,看著這白茫茫的世界。雅雅茫然了,這裏難道就是天堂嗎?
似乎是要印證她的話一般,遠處穿著一身潔白,身後更是有著一對翅膀的兩名男子走了過來。這兩名男子一個有著一頭如遂暗般的墨綠色頭發,一名有著一頭如烈火般的火紅色頭發。在這潔白的世界裏,不禁沒有顯得突兀,反而如同融入進去一般的和諧。
看著目光已經呆滯的雅雅,這兩名男子也是一驚。
不是傳令來說,是個死魂嗎?怎麼還活著?兩名男子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驚疑。
“你們,是天使嗎?我死了嗎?”意外的是,雅雅的神經恢複得異常的快。而率先開口的也不是兩名男子,而是雅雅。
盡管眼中有著驚疑與不確定,但是綠頭發的男子還是開口了“不錯,我們是天使學堂三年級生。我叫加百列,他叫米迦勒。至於你問的你是不是死了的問題,我們現在也很訝異。說實話,我們是接到天使1號街發來的通知,說是有個流浪幼女魂死在這裏才前來收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