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閃現,沒等駱賦彥拔出腰間的佩劍,古月天便一把將他拉到身後,一股滾燙的血見到駱賦彥的臉上。
血。
那也是他身體裏有的血。
下一秒,古月天袖中三枚飛針飛出,刺客大叫了聲“有毒,撤!”
駱賦彥的目光隻看著眼前倒下的身影,全然沒注意漸消的喧鬧。
為了他挺身而出,除了仙兒和柳如顏,隻有這個拋棄自己二十四年的母親。
在緊要關頭能為孩子不顧一切,原來母愛真的如此偉大。
原來這就是母親。
他的母親。
“傳太醫!救太後!”
尚宮局。
“不好了,尚宮大人!不好了!”千姿急匆匆趕來,“皇上遇刺了!”
柳如顏心一緊。
“不過朝太妃為皇上擋了,現在人都撤了。”
朝太妃?
這場景也太相似了。
和她在立後大典上策劃的,行刺,相救,撤退,傷口在要害附近。
難道朝太妃也是……
玉榻上的古月天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都說人一旦受傷,體內的真氣就泄了,身體也就垮了。
駱賦彥坐在一旁,看醫女來往施針,宮女們端著一盆血紅的水來來往往,一愣愣的。“皇上,此間血氣正濃,不便您在這。”
醫女是太醫局裏負責打下手的女子,太醫給娘娘看病若是有不便之處,也由她們按太醫囑咐代勞。
古月天傷在胸口,隻能由醫女經手。駱賦彥一時沒顧慮這些,怔道:“無妨。”
陳乞海趕緊道:“皇上在這,總歸不甚方便。”
駱賦彥一愣,旋即明白,走到門口等消息。
賀雪聽到消息早早過來守在門外,駱賦彥出來也沒看到她,眼光正瞥見遠處走來的柳如顏。
太後遇刺,內宮女眷都不能無動於衷,再者後妃稀少,她再缺席可就顯眼了。
柳如顏一身湛藍宮裙,攜著尚宮局四司拜見。
這時陳乞海承上一幅畫,道:“皇上方才沒顧上看,這時先皇後的畫像。”
賀雪輕步上前:“這是臣妾閨中宴聚時,畫師為咱們大夥畫的,這個就是……”
“仙兒。”駱賦彥打斷她。
賀雪麵色一滯,訕訕一笑。
指尖劃過畫軸,最終在柳如仙身側的位置停了下,眉頭一皺,“這個是……”
賀雪趕緊湊過去一看,是個和柳如仙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美人,她想了下,道:“看衣裳,應該是……”
“她?”駱賦彥也想起來,不確定地問。
畫上的兩人長相並無差異,不過柳如仙衣裳素雅親和,柳如顏衣裝冷豔,在一起也好分辨。
她?
這個她是誰,賀雪當然心知肚明。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賀雪心頭一滯,看看畫像,再看看來人,這不是一個人嗎!
當然駱賦彥也看出來了,畢竟柳如顏的容貌是易年輕許多。
柳如顏被看得心裏發毛,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由她們看著,直到太醫出來,眾人一擁進去,她才鬆了口氣。賀雪俯身望她,冷冷道:“最好你不是,否則,本宮決定不會放過你。”
柳如顏不解地望著她,心裏冷笑:若我是,你以為就憑你,能奈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