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先行告辭。”天衣應諾一聲,然後轉身離去,臨走之前還警惕的掃視了一眼周圍。
不一會兒,一群人便紛紛散開,各自離去,而藏在樹杈上的雪君聽到這番談話之後不由得冷笑一聲,無奈的搖頭,在心裏暗道一句‘果然不出所料’。雪君的無奈是來源於淩字世家的樹大招風,同樣也是來源於這些人的貪心不足和自不量力。雪君原以為覆滅了宮字世家就足以對那些覬覦淩字世家的人產生威懾以及警告作用,但沒想到這些人反倒更加的變本加厲。看來,宮字世家的分量不夠,消失一個宮字世家沒人會在意,那麼,她隻有鬧出更大的動靜來了,唯有這樣,才能讓那些有非份念頭的人徹底打消念頭!
腳尖輕點一條樹枝,身形猶如一支離弦之箭一般飛竄出去,雪君一路追著天衣來到玄丹殿,雙腳落地之後,比天衣慢了幾步走進殿內。此刻的玄丹殿裏仍舊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不省人事之人,但是這些人裏究竟有幾個是真醉,幾個是裝醉,雪君可就不敢說了。都說江湖快意恩仇,但是江湖中也從來不乏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雪君幾乎可以斷言來參加她老爹生辰宴的這些人各個心懷鬼胎,巴不得淩字世家早點兒垮台。
收斂自己的氣息行了一路,一直到現在,雪君都還在刻意的收斂自己的氣息,她一步一步走到天衣的背後,伸展手臂,勉強拍了一下天衣的肩膀:“天少主!天少主這是去哪了?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連本少主走在身後都沒有察覺。”
“淩……淩少主?!”被拍肩膀的天衣嚇了一大跳,猛地轉過身來,看到一臉笑意盈盈的雪君,不禁蹙起眉頭,“淩少主什麼時候跟在在下身後的?在下怎沒有一點兒察覺?”
收回手來負於背後,雪君隨意掃了一圈周圍,發現花玄雍已經回來了,仍舊坐在他的位置上,頭趴在胳膊上,盯著花玄雍看了一會兒,雪君收回目光來,粲然一笑:“哦,就在方才進門的時候啊,天少主當真沒有一點兒感覺?哎呀,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幸好跟在天少主身後的是本少主,若是別的人,天少主恐怕就……”
“哦,嗬嗬,在下有些喝醉了,所以才未曾發現淩少主。”臉上硬生生擠出一抹笑來,顯得很是勉強,縱使他天衣擁有一張同花玄雍一樣出色的容貌,也都被這笑容所破壞。
說起天衣的容貌,隻要見過他妹妹天紫,就知道天衣的容貌一定差不到哪去。這家夥和花玄雍屬於同一類別的,都是那種如謫仙般優雅出塵、氣質高華,一張麵容如玉雕成一般,溫潤的無法言喻。隻是,天衣和花玄雍相比,他的眼睛裏總是多出了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不如花玄雍的那雙眼睛,永遠那麼坦蕩、從容、溫和、內斂。
另外,不得不說的是這個天衣絕對是個怪胎!之所以說他是個怪胎,是因為他從一出生就是銀眉銀發,而他的容貌卻和正常人一般,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化,看上去便是鶴發童顏的樣子,所以江湖中人給他起了個外號,稱之為‘白眉公子’。白衣,銀發,乃是天衣標誌性的特點,在元澤大陸上獨一無二,絕無翻版!
雪君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天衣,笑了笑,顯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幾尊並不怎麼濃烈的青花釀而已,就把天少主給喝醉了?本少主可不相信。開宴之前家父就已經說過,今天一定不醉不歸,天少主你沒喝醉可是不厚道喲。”
“淩少主這可就冤枉在下了,在下方才喝的可是爛醉如泥,這才剛好一些,去了一趟東廁方便,淩少主怎就說在下沒醉呢?”天衣說著還配合著晃了一下身子,以表示喝醉,站都站不穩。
說實話,雪君看得出來天衣是有些醉的,他麵容酡紅,一雙眼也泛著醉酒過後的迷離,這些醉酒的特征可不是能夠裝出來的。看著似醉非醉的天衣,雪君的老毛病又犯了,心裏直癢癢,可惜她的體質是怎麼樣也喝不醉的,不然她就可以借酒裝瘋,好好‘親近’一番這位風華絕然的天字世家少主了。想到這,雪君不禁又瞄了一眼那方的花玄雍,他仍舊趴著,姿勢沒有發生一丁點兒的改變,雪君知道,這大殿內所發生的一切一定逃不過他的感知,他一定是在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