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叱吒風雲與失魂落魄原來隻是一瞬之間(1 / 3)

五、叱吒風雲與失魂落魄原來隻是一瞬之間

海洋不同江河,進入杭州灣,堯永建這條遊船就似乎成了舢板。好在風浪不大,舢板在浪穀中起伏前行。經過手機聯係,堯永建的視野裏終於出現了一艘貨輪,這是黃強風最好的貨輪之一,他給起名為“伊麗莎白女王號”。

堯永建帶著衛七和他的兩個保安上了貨輪,黃強風手一揮,貨輪開足馬力穿過舟山群島向公海駛去。

那一天晚上是個月圓之夜,銀盤一樣的月亮升起藍天,映在海裏畫出一道長長的亮帶。貨輪駛過,隨著海浪那亮帶扭曲著、移動著,像一道虛幻的影子。黃強風像一個慈祥的兄長,他一隻手拽著堯永建,一隻手撫著他的肩,兩個人站在甲板上。他又給堯永建親手點了一根中華煙,遞過香煙的同時說道:“兄弟不愧江南賭王,愚兄和你交手是榮幸啊!”

堯永建心中暗暗吃驚,他說道:“哪裏,哪裏,兄弟哪敢稱什麼賭王?無非是愛好而已,也算是以賭會友吧!”

“好一個以賭會友,黃某一定交下你這個朋友。”說完他哈哈大笑。

堯永建哪裏知道黃強風的心機?在他心中,他以為黃強風千裏迢迢開著“伊麗莎白女王”,無非是為他送錢而已。但他神色不露,反而謙虛地說道:“大哥,榮辱不驚,勝負泰然,賭品千裏挑一。”

堯永建的高帽當然有他的用意,黃強風自然懂得他的用意。他再一次哈哈大笑說:“當然,認賭服輸嘛。我黃某人13歲下海,至今30餘年,從來不玩賴。玩有玩的規則,做人有做人的規矩,我從來不亂來,也不允許別人亂來。”

黃強風這話也有他的用意,可他的用意堯永建不懂。他隨口應付道:“黃大哥為人做事,永遠是我小魚的楷模。”

說話間,貨輪已經駛出舟山群島。極目所處,灰蒙蒙一片,船尾浪花飛濺,船頭海風獵獵舞動衣衫,他們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黃強風再一次拍拍堯永建的肩說:“這麼冷,我們先休息吧!到公海怎麼也得明天早晨,到時我會叫你的。”

他們一前一後走下船艙。

第二天,堯永建一覺醒來,陽光已經射進舷窗。好一個響晴的天!萬裏無雲,藍色的天,藍色的海,這讓人的心情好極了。

早餐十分的精致,豆沙包,小米粥,四個小菜。黃強風換上了一件雪白的襯衫,外罩一個灰色馬夾。胖胖的臉上容光煥發,他召喚堯永建他們一行:“來,來,填填肚子,填填肚子。”

早餐結束,他又叫人衝上功夫茶。小小的茶盅一口口地品,著實又浪費了一番功夫。

這時,伊麗莎白女王號已經停在公海。也許,黃強風仔細研讀了天氣預報,不但沒有雲也沒有風。船兒停在那裏,並沒有多大的搖動。這裏,視線一望無際,任何警察無法靠近,何況這裏他們也無權檢查。

於是,堯永建與黃強風的“以賭會友’,就在這波平浪靜中,在十分的安全中開始了。

船艙裏,黃強風做好了安排。還是一個固定的長條桌,上麵鋪開綠色的絨毯,桌麵上是十條嶄新的撲克牌。給堯永建和黃強風的座椅全是固定的旋轉皮椅,不管船如何顛簸,座椅隻會轉動不會移動。

堯永建眼角一掃,他就知道,這是黃強風的專用。這是黃強風的地盤,他的後麵隻站了一個喬三,因為,喬三得為他拿錢。堯永建後麵站了衛七還有他的兩個保安,隻有衛七的皮箱裏有錢。堯永建認為足夠了,隻要開始對上縫,讓黃強風驗過資。那麼,堯永建的感覺中,剩下的就是拿錢。

很快,經過前期的準備,喬三站在中間先開始發牌了。

他們賭博的方式是香港的“唆哈”,即五張牌,暗牌一張,明牌四張。四張管三張,三張管兩張,順子為大,同花順為最大。

牌局一開,再也無人說話,船艙裏可以聽到人們呼吸的聲音。唯一的,是兩個人都好煙。中華煙放在桌上,抽完一根自然是後麵的人再給抽出一根,點著後送到他們二人的嘴上。煙霧在他們的頭上盤旋一圈就消散了,因為,這裏是海洋,舷窗一開空氣流通自可洗淨室內的塵埃。

兩個人的手指都十分靈活,敲在紙牌上經常要發出清脆的“卟卟”聲。黃強風不但要看牌,他也經常要查看堯永建的臉色,這就叫察言觀色。可惜呀!堯永建的臉上你什麼也看不到。隻能聽到他從牙縫裏迸出的字:“跟!”

於是,桌上的鈔票又多了一遝。千元起注,往往是萬元打頂。

兩個人都是那樣沉穩,都是那樣悠閑自如。成萬的鈔票就是載有符號的紙,其它的沒有任何意義。

“一萬!”黃強風叫了,他輕易不叫。

堯永建用拇指撚著牌,嘴裏的香煙升騰著藍霧,眼睛裏的光澤射向黃強風。

黃強風胖胖的身體在轉椅中來回舞動,牌就扣在桌子上。他也看著堯永建,他的臉上也毫無表情。

終於,堯永建發話了:“不跟!”

不跟?黃強風收錢,紙牌立刻被掃到紙簍裏。誰也不看,誰也不後悔。但堯永建有自信,他認為剛才這注牌黃強風應該是“三條”,而且是三條A。因為,他發現了沒發的牌裏有一個A,黃強風明的有兩張A,扣在那裏的是另一張A。而他手裏隻有三條K,這如何能叫呢?撲克雖然是新的,可每一張紙牌背麵的花紋是機器印上去的,機器是沾有油墨的。那麼,印刷第一張牌時油墨肯定要重,那張紙牌的背麵花紋肯定會深。按照規律,這第一張牌肯定是大王,依次是小王,再就是A。根據紙牌背麵花紋的深淺,堯永建就能判斷出紙牌的正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