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四下皆是一寂。
袁清洛不由得一慌。安平是因為她,才來找茬兒,表妹是為了英國公府的顏麵這才應戰,如今贏了,按她的脾性,還真是想讓安平好好丟回臉,吃場教訓,可安平怎麼,也是皇室宗親,是陛下的侄女兒。若是讓她丟了顏麵,豈不是也下了陛下的麵子?
裴錦箬心裏也有些惴惴,她印象中的永和帝是個明君,通情達理得很,斷然不會明知是安平挑起的事端,還要偏幫。隻是君心難測,她一時還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袁恪略一沉吟,就要上前代為回答。
邊上燕崇卻先了一步,有些不耐煩地道,“陛下,方才不是您技癢想要跟我比一局,這麼一直在這兒管這些姑娘家的事兒做什麼?您不嫌囉嗦?”這話,可是太過隨意了,整個大梁,怕也就隻有他燕二公子敢了。
可不是嗎?聽罷,永和帝非但沒有生氣,反倒笑嗬嗬道,“你嫌朕婆婆媽媽?待會兒若是輸了,可別耍賴。你這般急躁的脾性,朕非得好好收拾一回不可。”著,便是果真不再管這些女兒家的事兒,轉身便是往另外一邊走去。隨他一道來的人又連忙跟了上去,身後,跪倒了烏泱泱的一片人。
個個心中,卻再一次體認了陛下對燕二公子這個外甥的縱容,就算是皇子們,也沒有這個待遇啊!
等到永和帝一走,袁清洛大大鬆了一口氣,上前來,趕忙將裴錦箬扶起。
表姐妹兩個堪堪站起,那邊,安平縣主便是在彭允薇和丫鬟們的簇擁之下,氣勢洶洶地上前來,“今日算你會裝!本縣主自個兒送上門來讓你們打了臉,算本縣主活該不過,你們給本縣主等著!”著,狠狠瞪了袁清洛和裴錦箬一眼,轉身便是走了,提也未曾提那賭約一句。
袁清洛氣不過,正要上前理論,卻被裴錦箬拉了一把,“算了!她今日也算是丟了顏麵,到底是宗親縣主,便到此為止吧!”
袁清洛還有些氣不平,但也知道她得對,隻得暫且壓下了心口的怒火,攜了裴錦箬的手,笑道,“今日多虧了你了。不過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投壺的?還那麼厲害?我可記得,前年林府的賞花宴上,你也被她們逼著下場投壺了,那時,可是半點兒不會,還丟了好大的臉。”
裴錦箬笑笑,“你居然記得。”不!應該是那個時候,袁清洛居然也注意到了這事兒,還一直記到現在,這讓她覺得有些詫異,又覺得有些心房酸澀,曳了曳嘴角,才又道,“正因為那時丟臉丟得狠了,這才偷偷練了起來,不想再丟臉啊!這一回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裴錦箬避重就輕,有些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宣諸於口的。
好在,袁清洛也不是那追根究底的,略了兩句,便將這事兒揭過,轉而起了其他。表姐妹兩個笑笑,卻再未往是非堆裏湊,就坐在一邊,兩個人點兒悄悄話。
不一會兒,皇後娘娘便也帶著眾命婦一道來了,表姐妹兩個便也乖巧地跟在了自家長輩身後,再未生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