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滿月(1 / 2)

洛霖還在疑慮時,燕崇卻已經身手敏捷地從屋脊上翻了下去。

洛霖趕忙追了下去,臨去前,倒是沒有忘記將那幾壇子還沒有開封的酒也一並帶走,這可不便宜,不能浪費不是?

主仆二人回到靖安侯府,誰知,才進門沒一會兒,迎頭,便撞上了靖安侯。

“這麼晚了,又往哪兒鬼混去了,現在才回來?”靖安侯皺緊了眉,張口便是斥責。

猝不及防在此時就撞見了靖安侯,燕崇還沒有準備,一時神色間便有些不自然,隻是拱手道,“父親。”

靖安侯望著他,眉心攢得更緊了,到底沒有再什麼,轉而變了話題,問起別的,“你不是在尋你師父嗎?怎麼樣?可有消息了?”

“哦!已經找到師父了,他回來的路上,又突然興起,去了山上采藥,你知道的,他自來是個風便是雨的性子。”燕崇著,隻語調卻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靖安侯皺了皺眉,正待再什麼,卻見得有一個侍衛快步而來,“侯爺,莊老回來了。”

靖安侯一頓,繼而又狐疑地瞥了燕崇一眼,到底是舒展開了眉宇。

正待轉身要走時,卻又不知想起了什麼,驀地頓了步子,又望了過來,道,“按理,你已經是做父親的人了。自從你媳婦兒進門來,行事也越發的有分寸,為父也漸漸放心了。可今日,卻還是得再提醒你一次,你媳婦兒如今正在坐月子,你可也得收收心,莫要讓她傷心難過。”

怕是以為他出去是如從前那般喝酒胡鬧去了,燕崇也不與從前那般,還爭辯上兩句,隻是應了一聲,“兒子知道了。”

靖安侯反倒有些意外,他這個兒子,生反骨,倒是難得有這般聽話的時候,而且,這會兒色還算不得太晚,看他也沒有喝太多,靖安侯心裏想著,到底是成了親,懂事許多了,也許,他不該再如從前那般操心才是。

想到這兒,靖安侯點了點頭,終究是轉身離去,看莊老去了。

燕崇則轉頭望向洛霖。

後者會意地拱手道,“已是知會過莊老了。”也就是,即便靖安侯問起,也不會漏了嘴。

燕崇點了點頭,轉頭望向靖安侯離去的方向。

記憶中高大偉岸的身形不知何時竟是佝僂了背脊,在夜色中,緩緩踱遠的背影透著兩分伶仃的意味。

燕崇陡然心口窒悶得厲害,慌忙轉過頭去,不再看,深吸了兩口氣,才平複了心緒,掉頭往池月居的方向行去。

夜深了,裴錦箬雖然是躺在床上,卻是豎耳聽著屋外的動靜,沒有半分的睡意。

直到聽得那一聲細微的聲響時,她已是從床上彈坐而起。下一刻,房門便是被人輕悄地從外推開,燕崇輕手輕腳進得門來。

進門的同時,他便也察覺到了什麼,望了過來,見著床上坐著,往他這裏看過來的裴錦箬時,他沒有什麼意外,卻是滿滿的無奈,“就知道你還沒有睡。”

他沒有回來,她哪裏能安心睡得著?何況,是今這樣的情況?

燕崇反手將門掩上,三兩步走到床邊,裴錦箬剛剛抬眼望向他時,便已被他展臂,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