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崇心口驚跳,不知靖安侯為何乍然在此時問起葉準,麵上卻是沒有半分異色,“隻是點頭之交,怎麼了嗎?”
“倒也沒什麼,隻是有些好奇,你可知道陛下因何重用他?我可是聽,他幾年內,已是接連晉升了,而且,甚得陛下重用。”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父親若想知道,不如去問皇舅舅。”燕崇答道。
靖安侯皺了皺眉,到底是沒有再問了,揮了揮手,讓燕崇退下。
燕崇拱手行禮,退下時,瞥了一眼靖安侯濃眉緊皺,若有所思的模樣,眉心,亦是幾不可見地微微一蹙。
回了池月居,他臉色卻有些難看,“我得盡快和葉準見上一麵才是。”
聽靖安侯也問起了葉準,雖然不知葉準是如何引起了靖安侯的注意的,但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若是那件事是真……裴錦箬心頭一凜,有些事,還是宜早不宜遲才是。
於是,裴錦箬也是點頭道,“那件事既然已經了了,咱們也該將舒雅姐姐母女二人交還給葉準了才是。”
燕崇點了點頭,望著裴錦箬沉重的身子,卻是皺了皺眉,“你就不用去了吧?我會辦妥的。”
裴錦箬想了想,卻還是不放心,“我也跟著去吧!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如今這個月份了,自然不比之前,四處走動終是不好,還得處處心,隻燕崇卻知道,她都是為了他,葉準此人,不隻有狐狸的狡猾,更有狼的狠戾。
當時,她也許明知可能是與虎謀皮,但為了他,卻還是沒有辦法,不得不走出那一步。
如今,隻怕很是不安,不讓她跟著,隻怕他去見葉準時,她就要心緒不寧,胡思亂想了。
於是,燕崇隻得點了頭。
卻哪裏知道,裴錦箬擔心的,卻遠遠不止這些。
她可以確信,事情沒有真正清楚之前,葉準不會動燕崇一根汗毛。可燕崇此時想去跟葉準問個明白,葉準未嚐不會向燕崇求證一些事情。她更擔心的,是燕崇受到衝擊後,怕是會受不住。所以,她必然得跟著,才能心安。
燕崇讓人去給葉準送了信,兩人約好了翌日下晌在半閑居見。
第二日,燕崇照常去上了早朝,回府後,與裴錦箬用過了午膳,又歇了會兒,這才套了馬車,出府去了。
去半閑居前,先繞道去了裴錦箬之前購置的民居,將季舒雅母女二人接上,這才去了半閑居。
到了半閑居,裴錦箬和季舒雅母女二人卻沒有跟著燕崇直接去見葉準,而是進了隔壁的雅間。
燕崇進得雅間時,葉準已經坐在窗邊矮榻邊等著了,桌上,已備好了酒菜,而他則正拎著一個茶壺,自斟自酌。
燕崇腳步微微一頓,然後,才緩步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抬眼往桌麵上一掃,笑道,“葉大人的待客之道有所長進啊!這回,倒是記得給我備上一壺酒了。”著,已是朝著葉準一豎大拇指道,“別的不,這一壺酒,至少讓我有能談得下去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