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緒廷不知道沅以枔的身份,是很正常的,其實就連他們小時候在一起很要好的玩伴,這麼多年了,都已經不記得還有沅以枔這個人小夥伴了,更何況是兒時鮮少接觸的陸緒廷。
這些年,甚至還有傳出沅以枔其實早在當年那場事故中喪生的荒唐消息呢。
問題是,現如今陸緒廷是身係婚約的人,對方還是自己家的堂妹。
若是說沅以枔從前不知道這些就算,可今晚她是親眼見證了的。
這傻丫頭遭的是什麼罪啊!難怪一向鮮少喝酒的她選擇賣醉。
趙子燁知道今晚他是攔不下來的了,陸緒廷想要帶走她,誰能攔得住。
他認真地看著陸緒廷,正臉硬聲說,“廷哥,我不知道你和圓圓之間發展到什麼地步,可我希望你為她想想,你剛剛已經訂婚了,這丫頭也知道的,她年紀還小沒你想得透徹,既然你已經選擇沅以茵,那你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決定的。”
“等圓圓醒了就徹底跟她斷了吧,別傷著她,她的人生已經夠苦的了。”
說罷,趙子燁讓開了路,目光落在沅以枔嬌小的臉蛋上,滿目愁雲。
陸緒廷回味著趙子燁的話,沒有立即離開,他幽幽地看向趙子燁,沉聲說,“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麼人。”
陸緒廷的心從來沒有過的不安,就在一個小時前,許峰告訴他,趙子燁身邊根本沒有一個叫圓圓的女人。
就當作圓圓這個名字是她胡編出來的,許峰見過她,完全可以通過麵容外形特征篩選出來,卻依舊毫無所獲,而許峰得出的結論更是讓他眉頭緊皺。
城中所有固定以及流動人口中,並沒有她的存在。
怎麼可能呢?
許峰說,還是有兩種可能的,其一,她可能早已移民國外,身份資料由於時間過長而被注銷了。
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她從小在國外生活。
但陸緒廷卻十分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分明說過她的戶籍跟他是在同一個城市的,對此陸緒廷敢肯定她沒有說謊,沒有那麼熟悉這裏的人,是不可能說得出那麼多的家鄉回憶的。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壓根不存在在這個世上。
當然,這種可能荒謬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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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裏,一記明亮的光線透過拉上的落地窗簾縫隙射了進來,空氣中的毛絮在日光的映照下活躍漂動,靜謐間,床上棉被蓋過腦袋的人兒動了動,發出了一記悶悶的聲響,隨後一隻手掌探了出來,捂著額頭拉下被子。
頭好痛……
沅以枔緊緊地眯著眼不情願睜開,索性重新蓋上被子埋進被窩裏,嗅覺漸漸蘇醒,才察覺到一道熟悉的體味正密不透風地包圍著自己。
沅以枔閉著眼嗅了嗅,猛地拉下被子坐起來。
一下子起身血液猛衝上腦,沅以枔頓時覺得眼前一黑,捂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腦子又漲又疼,她摸著黑打量此時身處的周圍。
突然,被子下有什麼東西動了動,毛茸茸的觸感爬上了她的腳,沅以枔大驚,連忙縮了縮腳,正打算掀開被子時,一陣濕噠噠的舔覺透過腳底傳遍全身,沅以枔瞬間打了個大寒顫,忍不住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