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裏,晴天大好,山間小路上,傅凡一手提著一隻水桶,悠閑自在地從山上走下來。步伐雖快,兩隻盛滿水的木桶裏,卻無滴水濺出。
山間鳥語花香,清新怡人。傅凡走到淚竹林附近,忽見陸小陽匆匆忙忙,從路旁的草叢中跑出來,神色慌張。
傅凡見了,忙叫住陸小陽,說道:“小陽,什麼事,這麼慌張?”
陸小陽也瞧見了傅凡,便似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跑上去來,一把抓住傅凡的手臂。激動之下,木桶裏的水濺出來,淋濕了陸小陽的鞋子。
“太好了,太好了,傅凡,你在這裏。”
陸小陽頓了頓,又說:“傅凡,待會要是見到妙心山的鄭燕師姐,千萬替我攔住她。我,我要先跑了。”說著,便往淚竹林中跑去。
傅凡見他說的含糊,當即一把攔住,笑道:“小陽,到底出什麼事了?與我說說。”
“你這人!”陸小陽急道,“這事沒什麼好說的。唉,其實,……,鄭燕師姐她要親我。”
此話一出,傅凡不禁愣住了,隻是瞧陸小陽的模樣,不似是在說謊。心下思量了一番,腦海中浮現出鄭燕追著陸小陽索吻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小陽見他幸災樂禍,生氣地說:“你這人就沒安好心。我走了,你記得替我攔著她。”
陸小陽走後,傅凡忘了提水一事,站在原地,笑了好一會才罷休。心裏想著鄭燕和陸小陽的模樣,感到越發地好笑。其實,事情倒不似傅凡想的那樣。這件事情,還是源自鄭燕對陸小陽傾心已久,思戀之情日盛,巧的是,這事又讓薛璐給知道了。薛璐以為,曲陽山上人人都似杜風回那般,外強中幹,隻消表現得強勢些,便會服服帖帖地任聽使喚。又想起自己的婚事,歸得杜風回因偷窺丟了理,便給鄭燕支了一招,讓她將陸小陽約出來,隨隨便便親一口,心想陸小陽軟弱,此後也不敢再對鄭燕不理不睬。
鄭燕也是情到深處,失了分寸,竟將薛璐的歪門邪理視為真理。這日,鄭燕與薛璐一同來到曲陽山,薛璐自去找杜風回了。鄭燕則將陸小陽約到一個小山坡上,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瞧準了陸小陽的左臉,便要親吻上去。不想吻得慢了,被陸小陽反應過來,大驚之下一把推鄭燕,慌不擇路地跑遠了。
這事情,真是當吻不吻,必受其亂。
山間小路上,傅凡終於是笑夠了,又提起地上的兩隻水桶,便要往山下走去。這時候,路旁草叢裏一陣異動,過不多時,一道人影從中竄出來,卻是鄭燕追上來了。
鄭燕曾在九山會武之時,見過傅凡幾麵,也算相識,當即打了個招呼,詢問陸小陽的下落。
傅凡這時見了正主,登時樂不可支,一邊笑著一邊說沒瞧見陸小陽。鄭燕見傅凡沒來由地笑,又見他盯著自己看,好生無禮,心中認定了他是個無賴痞漢,冷哼一聲,竟拔出劍來。
傅凡登時嚇了一跳,說道:“你做什麼?”
鄭燕冷笑道:“對付你這種無賴,還能做什麼!”
說話間,遠處走來兩個人影,一男一女,正是薛璐和杜風回。二人見了這邊的情形,趕忙跑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鄭燕當即指著傅凡說:“薛師姐,這人無賴的緊,半路上攔住我,一陣胡言亂語。”
傅凡一聽,登時頭都大了,心想我隻說了句沒看見陸小陽,此外半句話沒說,何來胡言亂語。不想此時鄭燕已認定了傅凡是個流氓,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