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悠然。”
齊亦北小小驚訝了一下,他以為所有性別為女的山賊都應該有一個氣勢洶洶的名字,什麼孫二娘母夜叉啥的。
“采菊東蘺下,悠然見南山。為你取名字的人定是希望你隨性灑脫,悠然一生。”
傅悠然笑了笑,“到底是讀過書的。”
齊亦北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既然讓我走了,為何又追上來?”如果傅悠然不追來,他們兩個怎麼能趕上這麼個傻事兒!
傅悠然伸了伸腰,“我是來告訴你,肉票的夥食山寨隻管三天,過期水糧停供,肉票生死聽天由命。”
齊亦北氣道:“我就像那麼不講信用、不顧他人死活的人麼?也值得你跑一趟?你要是不來,咱們哪能弄成這副模樣?”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傅悠然聳了聳肩,“你身為苦主,當然得知道肉票的權力和義務。”山寨管夥食這是肉票應享的權力,停夥食對苦主以示要脅這是肉票應盡的義務。
齊亦北看著傅悠然突然多了一絲身為“女人”的第六感覺,“你……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急似的?”
“啊?”傅悠然摸了摸臉,“能看得出來啊?”
“你……”齊變北有點急。
傅悠然咧嘴一笑,“我隻是想,萬一換不回來呢?其實咱們也得想開。”
齊亦北的嘴巴慢慢變成“o”型,“你說什麼?”難道這個女人……想一直霸占自己的身體不成?
傅悠然幹笑了兩聲,沒有回答,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她會突然變成男人?其實她還是會傷心啦,但是男人也有男人的好處,尤其身為賊寨的大寨主,一個男人總比女人行事方便得多,也不用弟兄們再擔心自己嫁不出去當老姑娘,嫁人變成娶老婆,就憑著這副皮相,騙幾個壓寨夫人回來絕不是什麼難事,這麼一想,前途簡直一片光明。
也許女人真的是有直覺的,現任“女人”齊亦北竟然將傅悠然的心理活動猜了個十之八九,他驚恐的抓住傅悠然,“你休想!我才不要一輩子做女人!”
傅悠然悠悠一笑,“好啊,那換回來。”嘿嘿,她就不信齊亦北有辦法。
齊亦北欲哭無淚,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有了!”
傅悠然被嚇了一跳,齊亦北喜出望外地道:“有一個人,定然有辦法。”
“是誰?”
“當朝的國師。”
要說這大晉的國師可不是一般人,雖說這些年一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用不著他彰顯什麼法力,但隻說他曆經兩朝而容顏不老就足夠讓全國上下的女性同胞嫉妒得雙眼發紅,是而這些年來,紅眼病在大晉境內時而發生,之後也不知是哪一個高智商低道德的青樓老鴇子開的先河,愣讓得了紅眼病的姑娘冒充西域小野兔接客,而後各地青樓紛紛效法,就是沒得病的,眼睛也得畫紅了,造就了那段時間大晉的民間流行語:今天你紅了沒?
由此可見,雖然國師未在民眾前顯示出一丁點的過人法力,但他的影響力,早已深入民眾心中。
傅悠然翻了個白眼,“是,我早聽說國師神通廣大,但是,咱們兩個跟他無親無故,他怎會幫我們,況且我連怎麼找到他都不知道。”
齊亦北自信地一笑,“放心,齊安能找到他,隻要他來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傅悠然愣了一會,呆呆地道:“你真不考慮試著做女人麼?其實做女人挺好。”
看著齊亦北逐漸變青的臉色,傅悠然連忙打住,“好好,換回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也要小解啊?是就快去,別把我的身子憋壞了。”
其實做男人的確是很好,而且這裏四下無人,自己可以輕鬆的殺人滅口,再回去接著做她的山大王,但是一來對著自己的身體不太好下手,二來,咱傅大寨主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況且誰知道這副皮囊穿久了有沒有副作用,一切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