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鋒微微一笑說:“六六大順,我喜歡。”然後溫柔地對未婚妻說,“你等下,我先去結帳。”
徐佩芸隻好點了點頭,同時心裏湧過一絲感動。
雖然這個所謂的未婚夫,她之前並不喜歡,但卻是除了父親和趙漣泰之外,對自己最好的男人。想到“趙漣泰”三個字,她的心中,不由就是一疼!
好在這時,吳俊鋒己經跟在女店員身後,走到旁邊的櫃台前結帳去了,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徐佩芸平複了一下心情,也向試衣間走去,想快點把婚紗換掉。
沒想到剛一轉身,卻看到臧遠勝和陸慧珊走了進來。
她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臧遠勝一看到她,不由眼一亮,脫口而出道:“哇,佩芸,你真漂亮,簡直是仙女下凡。”
徐佩芸羞澀地笑笑:“你們也來看婚紗的吧?”
臧遠勝大拇指一豎:“果然聰明!難怪我們家遠航念念不忘呢。”
徐佩芸麵色不由一變,擔憂地望著吳俊鋒的方向。
陸慧珊卻挑剔地望著她,尖刻地說:“確實是仙女下凡,可惜臉先著地了。”
臧遠勝這才發覺,自己剛才似乎說錯話了,便不敢再多言。
徐佩芸不由一愣,隨即微微一笑,反唇相譏:“臉先著地沒關係,隻要不把鼻梁跌斷就行了。”
陸慧珊摸了摸微塌的鼻梁,這是她最引以為憾的地方,不由氣結道:“你?”
徐佩芸再不理她,徑直走進試衣間。
陸慧珊卻氣得直跺腳,一迭聲地說:“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臧遠勝連忙安慰道:“別聽她瞎說。我最喜歡塌鼻梁了,有的人雖然鼻梁長得高,卻象豬鼻子插了根蔥-裝象。”然後又望了望試衣間,小聲加了一句,“她就算鼻梁再高,也沒你漂亮呢。”
陸慧珊白了他一眼,不過臉色己經緩和了不少。
好在這時,吳俊鋒己經結好帳回來了!
他一看到臧遠勝,就想起臧遠航,就想起臧家梁,然後就想起自己慘死的哥哥,原本笑容滿麵的臉,立刻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即便原本,對表妹陸慧珊很有好感,但看到她即將嫁入臧家,便連帶她也討厭了起來。
所以他仇恨地瞪了兩人一眼,便冷哼一聲,然後拉著未婚妻,徑直走出了門!
徐佩芸提著婚紗,一臉鬱悶地跟在他身後,
吳俊鋒關切地問:“怎麼?你還在生慧珊的氣啊?”
徐佩芸無辜地攤攤手說:“我真的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得罪她了,總對我忽冷忽熱的。”
吳俊鋒安慰道:“管她呢,反正你以後也不需要和她有什麼往來。”
徐佩芸點點頭:“那倒是。”
……
運河碼頭上,老呂和三個工人,正坐在石級上打牌。
工人甲將牌一放,興奮地說:“十點半,我贏了雙倍。”
老呂攤出兩張牌,沮喪道:“一個紅桃七,一個方塊六,我真是點背啊。”
老呂、工人乙及工人丙,將幾個銅板輸給了工人甲。
工人甲連洗牌邊問:“老呂,臧老板經常叫你呂叔,又提升你做了組長。你可不可以問下他,我們碼頭到底能不能拿到新執照啊?”
老呂歎了口氣說:“唉,這種事,你叫我怎麼好意思開口問呢。”
工人乙卻撇撇嘴道:“我覺得這件事,有點懸啊。你們想,王誌信早就把話放出來了,這次就算是傾家蕩產,也一定要搶到碼頭。聽說臧家把老房子都當了,王家可是開錢莊的。依我看啊,論家底,臧家是拚不過王家的。”
工人丙聞言,不由擔憂地問:“那你們說,要是王誌信搶到碼頭,他還會不會請我們這些人啊。”
老呂苦笑一聲道:“請也沒什麼意思啊。我有一個表哥在寶通成錢莊做事,和別家錢莊的同等職位相比,工資少了差不多整整一半呢。”
工人甲無奈地說:“可是我們是出苦力的,除了會扛包,沒有別的技術。就算工資少了一半,我們也得幹哪。要不,怎麼養活老婆孩子呀。”
老呂連忙製止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說得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沒心思幹活了。抓緊再玩幾把吧,我看能不能把輸的錢贏回來。”
工人乙將牌一抽,泄氣地說:“還幹什麼活啊?我們每天汗珠子摔八瓣扛包,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工資呢。”
工人丙附和道:“說得也是。要是碼頭真的倒閉了,我們的工資肯定就打了水漂了。”
工人甲望著自己的牌,嘿嘿一笑道:“工資打不打水漂我不知道,不過這次牌,我是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