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裏冥思苦想,而黑花郎卻在疲於奔命。
但是他跑的再快,也擺脫不了無死無僵蟲的追擊。有幾隻體型稍大點兒的甚至已堪堪追到身後,冷不丁鑽心一痛,竟象是一隻燒紅的細鐵絲生生紮進了肉裏,黑花郎不禁慘嚎出聲,雙腿不由一慢,當時又覺肩頭,後背,大腿,屁股上傳來數處痛楚。原來稍一遲疑間,又有數隻蟲子同時來襲。這種蟲子經過進化長大,身體已生出堅硬甲胄,口齒更是鋒利,就算是鋼鐵恐怕也能一口咬穿,實在是對得起餓死蟲之稱號。
黑花郎被咬掉幾塊肉,簡直痛不欲生,手腕一翻,連皮帶肉地在背後剜削下幾隻蟲子,雖然也痛的咬牙,但總算解了一時之危。不禁心下盤算:‘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這些孽蟲劍劈不死,還能再生,卻不知用何方法才能斬盡殺絕?’
想到這裏,忽然又想到靈泉子,不免恨恨地道:“這些孽蟲全靠那老不死的咒語驅使,若不殺他,恐怕很難脫身,與其這樣疲於奔命,倒不如和他決一死戰,我且回去找他!”
想到這裏,黑花郎便調轉方向,迂回向來路奔去,卻未曾想剛奔出不久,迎麵已遇上一人,隻見這人鶴發白衣,手持櫻槍,不是自己的大哥韋囚龍又是誰?
黑花郎情急之中,大喊一聲道:“大哥,兄弟有難,快來救我!”
韋囚龍橫槍在手,一臉冷笑道:“老六,若想讓大哥救你,就交出珠花,否則一切免談!”
黑花郎心中叫苦不迭,忙道:“大哥,休聽那靈泉子胡說八道,我壓根什麼都沒碰上,又哪來的珠花給你?”
韋囚龍聞聽麵色一寒,恨聲道:“死到臨頭,還敢騙我,我雖然離的遠,但也看到了那一叢亮光,若不是珠花顯靈又是什麼?”
這時兩人相距已是不遠,黑花郎拿不出珠花,又見他見死不救,便恨從心生,有意禍水東引,想把身後一片黑壓壓的無死無僵蟲分一半給大哥,自已也好減輕壓力。於是故意有些支吾地道:“好,好吧,既然大哥都猜到了,那我就不隱瞞,這朵珠花原本就該屬於大哥,我……”黑花郎邊說邊伸手入懷,狀似要掏出珠花的樣子,可就是不掏出來,腳下卻暗自發力。
韋囚龍正暗自得意,忽覺黑花郎麵色有異,當下心中警覺,氣急敗壞地喝罵道:“老六,你要作死嗎?”長槍一擺,本來一丈三的的長槍突然又暴漲六尺,槍花連舞,隻想把黑花郎和無死無僵蟲阻攔在外,
黑花郎哪容他得逞,自己若不放手一搏,被阻在圈外,隻怕瞬時就會被孽蟲分食。當下把心一橫,懷中抱劍,取人劍合一之勢,強勢出擊,妄圖在第一時間破開槍林。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韋囚龍,即便他使出最強一擊,最終也未能完全破開槍網。他的身形在中途一滯,無死無僵蟲已上身。這些無死無僵蟲好象天生就有破開人族護體神光的能耐,幾口下去,黑花郎目睚盡裂,隻覺背如火炙,一瞬時便被啃咬的露出森森白骨,他自知無法逃脫,隻好勉強嚎道:“大哥,快殺了我……”
韋囚龍見他慘狀,不由心膽俱寒,慌忙之中櫻槍一吞一吐,黑花郎當即在落地之前已命殞當場。不過這並不是結束,無死無僵蟲所受的蟲咒並不因人死而失效,自己的獵物倒地不起,正是給了它們愜意進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