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生活隻剩下發呆
詩人杏黃天打來電話
說天氣熱得奇怪
去黃河邊尋找肥沃的樹陰
而我,忘記了見麵地點
隻顧坐著106路公交車
搖搖晃晃前進
此時,躲在高層建築裏的人群
像突然出窩的螞蟻
湧向廣場
我的手機失去了信號
見麵地點成了問號
不知道車窗外發生了什麼
是誰驚擾了辦公時段上的工人
公務員,白領,藍領
和那些正在上課的學生
應該還有犯罪嫌疑人
還有能讓人登月的科學家
我開始害怕
心裏突然落滿擔憂的蝙蝠
我想和五十公裏以外的妻子對話
想和千裏之外的父母聯絡
可是手機失去了信號
公交車緊急刹車後
仍然在跳舞
一些樓房像在犯暈
高處的玻璃正在不斷衝向大地
電話信號塔像抗日英雄一樣倒下
等我明白發生了地震時
蘭州已經停止了打顫
移動老總的手機也在三點鍾失去了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