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kt走後,姚婕瑩整個人失魂落魄,工作不想做,單位不想去。
隻要手機的鈴聲一響,她就莫名地難過,她怕是kt打來的,又怕不是kt打來的。
她知道她這麼一直心情低落下去,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可是她無論怎樣安慰自己,都擺脫不了這漫天的悲傷。
醫生囑咐過她,如果想要打掉孩子,一定要盡早,在1-2月最合適。太晚的話,她會有危險。
父母那邊剛剛鬧僵,她也不想求助他們,她一個人去打胎嗎?
姚婕瑩猶豫再三,給焦俊峰發了一條微信。
姚婕瑩:明天有空嗎?
焦俊峰:怎麼?
姚婕瑩:陪我去趟醫院吧。
焦俊峰:你生病了?病得厲害嗎?不要拖,還是現在就去吧,我去你家樓下接你。
姚婕瑩:不是,我懷孕了,想明天去打胎。
焦俊峰:kt的?
姚婕瑩:嗯。
焦俊峰:好,明天九點,我接你。
定好時間,姚婕瑩就等著明天打胎了,這也是沒辦法,她自己一個人除去五險一金,一月2000的工資,根本養不了一個孩子,如果強行留下它,以後或許更加地走投無路。
這個處境,讓姚婕瑩莫名地想起了時琳娜,她在丟下kt的時候,想必心裏也很難過吧,她現在不要這個孩子,本質上幹的是和時琳娜同樣的事。
隻是相比起打胎,生下來再拋棄,更為殘忍而已。
對自己下了一番狠心,做了一番自我催眠,第二天上午九點,姚婕瑩準時聽到了自己家門鈴的聲音。
姚婕瑩無精打采地開門,見到了一身灰白色運動服的焦俊峰。
“瑩瑩。”焦俊峰的笑容,就像是一輪融化寒冰的溫泉。
“你先進來,我換身衣服,馬上出去。”
姚婕瑩先讓焦俊峰進屋,然後去臥室換了衣服。
心情鬱悶,姚婕瑩也懶得化妝,給幹裂的嘴唇摸了點唇膏,就和焦俊峰出門了。
坐在車上,姚婕瑩萎靡不振,焦俊峰有時候會和她說幾句話。
“單位請好假了?我送你回來以後,這幾天就不要出家門了。”
“嗯,我知道。”
“kt還在南京?”
“他去歐洲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每天下班順便開車過來一趟,給你定時送點吃的,如果有想吃的東西,微信上提前告訴我一聲。”
“謝謝你。”
一路上,姚婕瑩基本都是焦俊峰問一句,她答一句。
從姚婕瑩家到醫院需要半個小時左右,快到醫院的時候,姚婕瑩突然問起來。
“焦俊峰,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可笑?”
如果模擬焦俊峰的心理,姚婕瑩估計是這樣的:哈哈哈,叫你當時拋了我跟kt,你看看,人家現在撇下你去歐洲了吧,而且你還懷著孕,你說說你這叫什麼?自作自受吧?
焦俊峰倒是看得開,“有什麼可笑的?你闖禍了就得想辦法解決啊。”
“哎……”姚婕瑩心累。
兩人到達醫院,在一樓大廳掛了婦科的號,醫生給了姚婕瑩一些意見,之後做了尿檢和b超等各項的常規檢查,確認姚婕瑩現在身體並無大礙,可以做手術。
焦俊峰一直陪著心緒不寧的姚婕瑩,姚婕瑩心裏也是慌得很,但是看到焦俊峰在身邊,多少會感覺到一些安慰。
一番檢查輪完,姚婕瑩就在手術室外排隊等著了。
她前麵有還有一個女孩子,也是來做人流手術的,那個女孩子貌似還沒18歲,看起來年紀很小,陪著她過來的中年婦女,應該是她媽媽。
等了20分鍾,前麵這個小女孩被叫進去了。
然後姚婕瑩心就又慌了。
“焦俊峰,我有點兒難受。”姚婕瑩心髒跳得特別厲害,堵著心口難過。
“沒事的,這個手術是小手術,你休息一個月,基本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可我還是難受。”
“不怕,有我在。”
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姚婕瑩整個內心的煎熬無法承受,她現在打掉的可是她的孩子,她和kt的孩子,這個孩子來到她的肚子裏,是一條生命,有什麼困難需要用孩子的生命來做代價?她能不能生下這個孩子?
突然,從屋裏麵走出來一個護士,姚婕瑩砰地就站了起來。
然後護士拿著手裏的單子,低著頭,從姚婕瑩的麵前走過,走出了走廊。姚婕瑩看著走遠的護士,心裏如釋重負。
“你怎麼了?”焦俊峰看姚婕瑩的臉色很不好。
“峰哥,我們回去吧。”
焦俊峰眨了眨眼,“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