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知道啊,你皇兄已經告訴過我了,我今晚也會出席的。”
“啊?”軒悅詫道,“可是皇嫂你不是懷有身孕嗎,皇兄他怎麼會主動要你去呢?”
我頓了下,還是輕聲說道:“也許......是因為,武試的狀元是我大哥從前的好友吧,洛大哥,一直與我兄妹相稱的。”
“真的嗎?”軒悅興奮道,“原來洛驚風是皇嫂的義兄啊。我聽說,他可是真正的人中龍鳳呢,不但是文武全才,而且還長得十分英俊,隻這幾日,京中已是有好些人家上門提親了哦。”
是嗎?洛大哥,也的確是個難得的佳婿,又是新任的武試狀元,也難怪會有如此多人主動上門為自家女兒提親。
想到這裏我不禁苦笑,若是真的有一個他喜歡的女子出現,倒也是了了我一樁心事。他對我的感情,我負擔不起,也沒有資格擁有。他是那麼的優秀,應該娶得世上最好的女子,享有世上最美好的幸福。
“怎麼?軒悅你對他那麼感興趣嗎?”我戲謔道。
“皇嫂~”她嬌嗔,“人家哪有~隻是別人把他說的那麼好,我也想見見他到底有沒有那麼好而已嘛。”
“好,是我說錯了,好嗎?”我笑道,“那你就在我這裏休息會兒吧,等時間到了,皇嫂與你一同去,怎樣?”
“嗯!”她重重地點頭。
軒悅,雖然有時候有些任性,但其實本質上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生在皇家,至少給了她無憂無慮的童年。再加上她是太後,也就是當時的皇後所生,沒有經曆過多少後宮的黑暗,所以保留有難得的純真,這也是我為什麼願意與她親近的原因。
夜晚,華燈初上。
皇上先來到昭雲殿,帶著我和軒悅一同來到設在禦花園中的宴席間。
會見群臣,姿勢不能失禮,我今夜的裝束可謂是繁華到了極致,紫色的曳地外袍上用金色的絲線繡出精致的百花,襯得裏麵珍珠色的長裙的色澤更加靚麗。頭上的裝飾並不多,但所用的珠釵、步搖都是最最精致華麗的。自從大婚之後我就沒有做過如此繁複的打扮,一下子還頗為不習慣。但是看到軒悅和皇上眼中的驚豔之色,我便知道我今夜的打扮還是極為成功的。
我盡力地克製自己,但還是在眾人向皇上和我見禮的時候,不經意間就看到了在群臣中本就足夠奪目的他。
將近四個月不見,他與留在我腦海裏的形象並沒太多差別。隻是在身上的粗布麻衣換成了用料考究的便裝之後,他比原來更加的氣質超然。這倒是讓我很想看到他身穿官服的樣子,但我想,即使那樣,從他身上應該還是看不出絲毫其他人身上官場的自負、利益熏心的味道,有的隻是更加的自信和傲骨吧。
不行,我告訴自己,別忘了今晚你是站在誰身邊的,你不可以再當他是你回宮以前的洛大哥了,他,隻是皇上的一個臣子而已,隻不過恰好......他救過你......
隨著皇上落座到首席,我始終保持著一國之母該有的尊貴氣度,也沒有在那遠遠一眼之後再看他一眼。
隻是,隻那一眼,我的心,就亂了......
即使如此,我心裏還是感激皇上,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至少,我又見到了他......隔著繁花,隔著眾多臣子、宮人,隔著無法逾越的身份阻礙,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