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眼裏的淚光,忙問道:“怎麼了?”
我搖搖頭,將我小時候父母死後的事與他說了。
他笑道:“世人都羨慕大戶人家的孩子,說他們是銜著金鑰匙出生的幸運兒,可怎知他們遠遠你不及市井孩子那麼自在。”
“是啊,”我也說道,“其實,在這世上,又有誰是真正沒有悲哀呢?不過是看在眼裏總是他人的東西比自己的好。”
“你知道嗎?”他突然看著我,“我在王建業府上的時候,就在我們剛剛計劃好之後,我聽到兩個小廝在那裏議論,當然,他們沒有察覺到我。他們說今天早上宋公子在宋府門口看上了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硬是要強行要進府去,而那個女子就是昨天把糧食分給了逃出去的百姓的那人,卻被陰差陽錯地抓進靈城了。還在那裏感歎,一個好心的女子就要落入虎口了......”
我一下笑:“他們還真看得起我。”
他也展顏:“當時我就決定要提前發動計劃,因為,我那時候就認定了,你也是那樣的人,不管多困難,都會盡力地去幫助別人。”
......
在那之後,他的生活就更加拮據了。
剛剛走出災區之後,他就沒有了一分錢,更何況,水災周邊的城鎮情況也是非常的不好。於是就決定從山林裏走,憑借那一點點武藝,也許還可以獵到野兔山雞什麼的來充饑。
有一天,一直到了晚上都還是沒有打到食物,隻好摘了些野果什麼的來充饑。
他來到小溪邊戲果子,卻剛好看到有一群黑衣人正在追趕什麼,他雖有些害怕但是卻還是很有俠義精神的站了出來,因為那時候的他覺得,以那麼大一群黑衣人人來圍攻,除去打仗不說,肯定是非奸即盜。
可是那時候他的武力太弱,那群黑衣人隻分出了兩人來對付他就把他打倒在地,幾乎昏迷。那時他心想,也許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卻隱約看到那群黑衣人的首領向追殺他的那兩人打了個手勢......
他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最終還是醒了過來。醒來時,自己還是躺在那條小溪邊,而那群人早已不見。
他正想簡單地處理下傷口的時候,向嘯天出現了。
據洛驚風回憶,當向嘯天那時出現在他,他真的有種驚為仙人的感覺。白衣飄飄,瀟灑不羈......
向嘯天皺了皺眉,先給他止了血,簡單地包紮了下,然後問他有沒有看見有黑衣人圍攻誰誰誰,他說隻看見一群黑衣人,卻不知道他們在圍攻什麼人,然後把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和向嘯天說了。
向嘯天想了一會,對他說:“你要是願意,就先在這裏來休息一下,等我回來。”
見他點頭,向嘯天就順著小溪的方向追蹤而去。
向嘯天去了很久,直到天都黑透了才回來,卻顯得有些狼狽,衣襟上也沾染了不少泥土。
見他還在原地等著,向嘯天頗為讚賞地點點頭,在知道了他的經曆之後,向嘯天問道:“你學過一些基本的武功,底子不錯,既然沒有家了,那願意拜我為師,跟著我繼續學武習文嗎?我叫向嘯天。”
洛驚風驚喜地磕了三個頭,答道:“徒兒願意,可是徒兒還想先去京城找父親。”
向嘯天笑道:“當然可以,為師也很久沒有去過京城了,也該回去看看了。隻是......良友不再,也沒什麼意義了......”
向嘯天帶著洛驚風來到京城,可茫茫人海要到哪裏去找尋父親?在京城四處打聽了一個多月,由於知道的線索太少,他最終還是沒能找到父親。此時,他也對父親生了氣,父母妻子都死與大火,可是他這個一家之主卻連人都找不到。
於是,他就幹脆和向嘯天一起離開京城四處遊覽,倒是另外的收獲。
直到一年前,向嘯天死於疾病,他就開始了一個人流浪的生涯。
他說,他沒有師父那麼排斥官場,而且師傅也曾說過,當今皇上要比先皇有建樹很多,他去京城一方麵還是想找尋父親,另一方麵,也許他也可以在朝堂上一展抱負。
我想,也許等我回去以後,可以讓軒冥哥哥封他個官位。
當然,其中也有我的一點私心。
我注定沒有辦法回應我們的感情,那麼用幫他實現他的抱負來彌補,也算是減輕點我的愧疚感吧。
不過,以他的實力,勝任一朝名官,也絕對不是而問題。
我知道他也許並不需要這樣,但至少這樣可以幫他縮短些實現的抱負的時間,少走些彎路。
我們,大概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