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寺作為寧國國寺,香火十分旺盛。可這後院卻是專門為皇家準備的齋戒之處,一般人是不被允許進入的。
懷恩方丈所說的佛堂其實並不僅僅是一間簡單的佛堂。佛像後麵有一條走廊與三間廂房相同,方便齋戒之人休息。因為皇上早已下令此次齋戒乃閉門祈福,任何人不得打擾,所以禁軍可是把這小小的佛堂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起來,連隻蟲子都飛不進來。
待到眾人把佛堂和廂房都打點完畢之後,皇上頒下一道旨意:帝後齋戒期間除總管韓曉每日送餐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佛堂外圍一步,違者,斬。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們早早就決定好了把韓曉留下掩人耳目,隻帶上吟雪以及包括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的魏鴻安在內的幾個禦前帶刀侍衛,另外還有一隊在暗中保護我們的暗衛。
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以後,我和皇上雙雙在佛像前跪下。皇上虔誠地說:“信徒淩軒冥並非有意褻瀆佛祖,隻為寧國上下百姓安康才不得已借佛祖名義微服查訪。願佛祖感我誠心,佑我此次微服出訪諸事順利以查得百姓起義真相。弟子日後定會勵精圖治,為百姓謀得安定。”語畢深深一拜。
我低聲道:“佛祖明慧,當知皇上是為天下蒼生才出此下策,定不會怪罪於皇上。”
他點點頭道:“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那我們也不要再等下去了。雲兒,我們走吧。”
“嗯。”我應了一聲,再次想佛祖行了個禮後,跟在他身後繞到最左邊的廂房。
“皇上,此刻佛堂外已被禁軍圍得水泄不通,我們要如何才能秘密地出去呢?”我真是想打自己一下,怎麼到現在都換好衣服了才想到這麼關鍵的問題呢。
“嗬嗬,”皇上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雲兒啊,這次你怎麼變傻了?朕會采取你的意見來安國寺,又怎麼會毫無準備呢?”
他點了下我的腦門,笑著走到一幅畫前。
我疑惑地跟上去,仔細看了看那幅畫。畫中畫的是一幅很普用的月夜山水圖,並無異常。我又不甘心地將畫撩起,卻也沒看見什麼暗格之類的東西。
見我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皇上笑道:“這條密道是惠帝專門修的,隻為了怕有一天他的後代遇上什麼危難的時候用來保命的,又怎會如此輕易的被你發現呢?”
說著,他將畫的卷軸擰開,卷軸蓋上竟牢牢的粘著一把鑰匙。他將蓋子拿到我麵前:“這把鑰匙是在做這個卷軸的時候一同做進去的,除非將整個蓋子毀掉,否則這把鑰匙是無法單獨拿下來的。”
見我點點頭,他拿著鑰匙走到床腳的書櫃前蹲下,指著櫃子最底下的櫃子門道:“看,這裏左右兩邊都有一個鎖孔,左邊的鎖孔是用普通的鑰匙打開的,打開之後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櫃子,而右邊的這個鎖孔是別的鑰匙無法打開的。即使萬一有人混入這個房間內,想要打開這個櫃子,也隻會以為這邊的鎖壞了,所以在左邊又重新安了一個鎖。”
我點頭道:“而且一般的鎖都是安在右邊的,那麼當他發現右邊的鎖無法打開而左邊卻可以的時候,也會下意識地認為右邊的鎖是先安的,而左邊的鎖是用來替補右邊壞掉的鎖的。那麼那人就會覺得這件事也是附合情理的,而不會起疑。”
“沒錯,”皇上讚許地說道,“再加上,右邊的鎖用了一個拉環將其覆蓋,那麼那個人一開始肯定會先對右邊的鎖起疑心,最後才會更加否定自己一開始的判斷。”
“但是雲兒聽說江湖上有些小偷空運用一根普通的鐵絲打開所有的鎖,那萬一有賊人以為這裏有皇家的寶貝進來偷竊,那不是也可以將它打開了嗎?”我又問道。
他一邊將鎖打開,一邊說道:“所以,這裏還有最後的保險,看。”
我看向櫃中,是一個白玉瓶。
“若是一般盜賊,將這價值連城的白玉瓶偷走也就罷了,但是若是有人用不正確的方法貿然移動這個白玉瓶的話,看,這裏,還有這裏,都會有淬過毒的箭矢射出。”他一一指給我看那些細細的小孔,“隻有像這樣,將這瓶子先往右轉三圈,再往左轉三圈,然後用力將其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