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兒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此處花色有些許出入,韻蓉不會讓自己犯這個錯誤。”
掌櫃的和陌弦月還有朝陽蘇逍遙都順著拂兒的手指看過去,就見一片平滑的地方,有一根差不多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細絲的差異……
陌弦月無語,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看出來哪裏有出錯,看起來很正常。
朝陽輕聲對她說:“韻蓉姑娘是整個東鑠國最有名的織娘,她織出來的布匹天下無人能及,且花色上絕對不會有任何出錯,各國皇室皇帝的龍袍也有為數不少是出自韻蓉之手。隻是她的規矩,每年隻織布十匹,價錢倒是其次,隻要買家是她看得順眼之人,她就是贈送也無妨。”
陌弦月聞言挑挑眉,“還真是一個有個性的織女。”
蘇逍遙也很讚同她的話,以前似乎偷了某個員外的肚兜,那肚兜就是用韻蓉織的布製作而成,所以才會那麼精貴。
“不過,照她那個脾氣,還真是危險。一不小心就得罪那麼多權貴。”陌弦月又淺笑了一聲。
拂兒看了陌弦月一眼,視線又落回到櫃台上的襖子上。
“若真是韻蓉織成的布料,一百兩銀子倒是太過便宜。”拂兒淡淡的道。
掌櫃的不由擦了擦額角冒出來的冷汗,拂兒的話雖然沒有多大表麵壓迫,可是暗裏的心裏壓迫卻是無比之深。
“陌姑娘,我們還是去其他的店鋪看看吧。”拂兒對陌弦月說道。
“好,貨比三家不吃虧。”陌弦月倒也搭配的很好。
“二位姑娘且慢啊……”掌櫃的一看就知道是一筆大生意,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了。
陌弦月和拂兒兩人打了個眼神,淡定的回頭,問:“還有事嗎?”
“不瞞二位姑娘,這布匹雖不是出自韻蓉姑娘之手,但也非普通料子,您要是滿意的話,我可以給您一個折扣,您看行不行?”掌櫃的頗有些討好的架勢。
拂兒給了陌弦月一個眼神,示意她來說,陌弦月不著痕跡的點頭。
於是拂兒輕輕擺了擺手道:“掌櫃的,這已經不是折扣問題了。作為商家,最重要的便是誠信,今日是奴家有幸識得此布料並非出自韻蓉姑娘之手,若然無法識得之人,豈不被掌櫃的欺騙了?做人何以欺騙他人……”
之後拂兒劈裏啪啦說了一堆,一直把掌櫃的的家裏前前後後幾代人差不多都說了一遍,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說的不快,而且聲音有股女性特有的魅惑。
掌櫃的差點就沒哭出來,他錯了,真的錯了,不該說謊騙人的,他要像觀音菩薩懺悔去。
蘇逍遙也驚呆了,一張嘴張的都成圓形了。
雖然拂兒的臉麵看起來很嚴肅,而且說出來的話是百分之百的教育,可是也足以讓人噴血。
站在掌櫃的的角度,的確是要被她繞暈,然後心虛懺悔;但是若站在一旁,你就會發現,這是一件令人分外噴血的事情。
陌弦月已經快要受不住了,隻能轉過身去,她承認,自己看拂兒是看走眼了。
拂兒的這張嘴很能說,而且說起大道理的時候還是一板一眼的,很認真,很難讓人懷疑她是在惡作劇還是其他。
朝陽也有些無奈,這位拂兒姑娘,他也看錯了。
當他也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陌弦月的視線似乎在關注著某人,就見由東往西的大街上,一有些失魂落魄的俊美青年走了過去,似乎是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還轉移了一下視線。
陌弦月伸手,將蘇逍遙給拉過來了一些,三個人站在一起,完全將拂兒擋在了裏麵。
蘇逍遙自然也看到了宇文帆,隻是還沒來得及憤怒和生氣,已經被陌弦月拉著擋住了拂兒,如此甚好。
宇文帆見到陌弦月的時候微微皺眉,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卻是沒有去想後麵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隨後,宇文帆就從街上走了過去,似乎是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還是氣息,拂兒卻是側過頭去看。但是蘇逍遙也剛好轉身,差點就裝了個正著。
蘇逍遙有些尷尬的往後推了兩步,就隻是這麼一個時間的間隔,拂兒連宇文帆的後腳都沒有看到。
之後,在拂兒的高強口才之下,一百兩一件的衣服硬是被她砍成兩百兩五件,另外還附送了一件小孩子的。
自然,拂兒對綢緞布料這些都是有研究的。
掌櫃的含淚送大神出去,拂兒才跟他們說,衣服的料子以及內裏都很好,四十兩一件不貴,大概就是成本價,所以掌櫃的才會那麼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