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律嘴角抽了抽,移花公子絕對有說冷笑話的資本。
不過讓他最為擔心的並不是琴無邪回來之後會把沉醉當做是蒼蠅一樣趕,而是在一年前沉醉離開時留下的話……
他說,下一次他回來之時,將是五國變天之時。
沉醉這一走,已經是一年時間。
而他盡得至尊真傳,也曾跟世外高人學過問天卜卦之術,當初離開之時,已經窺視天機。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沉醉用茶杯蓋拂去漂浮著的茶葉,淡淡地道。
嚴律聽聞,眉頭緩緩鬆了鬆,雖然很多時候沉醉是挺可惡,但是正經的時候卻也一本正經。
“方才那名女子是誰?”沉醉放下茶杯問。
“哪名女子?”嚴律問。
“不是西千國小唯公主的那位。”沉醉邪邪挑眉一笑,“將琴無邪迷惑甚至不惜拒絕北齊國聯姻的狐狸精?”
沉醉毒舌,嚴律也心知肚明。
沉醉看到他皺眉的樣子搖搖手指,笑的輕鬆:“這可不是我捏造的,我回來的路上,南詔國所有的百姓可都在謠傳那神奇的迷惑了邪王的女子。”
嚴律怎麼看,都能從沉醉的臉上看到幸災樂禍的神情。
“謠言不可信,陌姑娘救了王爺一命,王爺為陌姑娘尋人。”嚴律心知沉醉也是王爺唯一的朋友,也沒想對他隱瞞。
“隻是這麼簡單?”沉醉忽然抬起眸看向了嚴律,琥珀色的眼眸之中不知是何深意。
“陌姑娘,並無其他心思。”嚴律就自己的感覺去說,雖然她的身份真的值得懷疑。
“琴無邪看上的人,所以你們都不會懷疑,是嗎?”沉醉一語說中。
嚴律沉默片刻,道:“陌姑娘值得信任!”
“若我告訴你,從她的麵相來看,是禍世天命呢?”沉醉又恢複了正經的樣子,而且此時還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
“禍世天命?”嚴律微微一驚。
沉醉不再言語,禍世天命之人,將會讓整個世界混亂,那一張看似平凡的麵容,總有千古流傳的武林絕學,當真就能撼動這世界了?
陌弦月屋裏,朝陽赤著上身,露出那相對男人而言過於白皙的肌膚,有些拘謹的坐著,俊臉也泛著可疑的紅色。
幸好屋子門是打開的,辰辰和就唯也在院子裏玩,他才可以稍稍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過屋子門打開並非為了讓人不說閑話,而是她需要光線,能夠讓她更清楚的找到穴位和筋脈。
朝陽是挺尷尬的,不過想到是為了治病,也就暫時忽略了!
陌弦月不好男色,縱使美色當前,也無任何不規不矩之處。
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打開,就見裏麵是黑色的絨布。
別看盒子小,裏麵那些攤開之後,映襯著黑色的絨布,就顯得那些金針特別多了。
“為何將金針放在盒中?”朝陽好奇的問。
以前他不是沒見過用金針的禦醫,但是金針數目不多,也難以做的持久。就算見到了,也都如銀針一樣,放在包裹著的布卷之中,方便攜帶。
“你當金針跟銀針一樣好用?”陌弦月反問,單手從絨布上麵抽出了幾根,另一隻手在他的鎖骨幾個穴位按了幾下,“這四個穴位會被金針刺會很痛,你忍一下。”
“嗯。”朝陽才點頭,兩兩的刺痛已經讓他白了臉。
縱使她已經說了會很痛,但是可真沒想到會是這麼痛,仿佛還有將人皮給活活扒下來那種惡心感。
一層薄汗鋪蓋在了朝陽的額上麵,陌弦月微微皺眉一下,道:“這幾個穴位連接你全身一百零八個穴位,我在金針上淬了藥,藥遊走你身上一百零八個穴位,你的身體必須承受住。”
“好。”朝陽點點頭應了一聲,“我沒事。”
陌弦月也頷首,從桌上拿了塊帕子給他將額上的汗拭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對朝陽來說會有什麼反應。
原晉和原落從屋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陌弦月給朝陽擦汗的那一幕,要相信,陌弦月絕對是秉持著一顆純潔的心去做這事的,因為汗水的凝聚會吸收她在朝陽身體中放的藥,她必須給解決了才行。
“陌姑娘,您要的水和朱砂。”原晉將手中端著的一銅盆的水放在了桌上,原落也將紅色的朱砂放在一旁。
“嗯。”陌弦月點點頭,伸手放置在水麵上,內力一使。
原晉原落還不知她想做什麼,卻在片刻之後看到一股白色的寒氣由水麵升起,液態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潔白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