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陌弦月撇了撇嘴,縱身飛躍而下。
“砰當”聲在安靜的禦書房顯得詭異,龍案上原本整齊的奏折,也因為琴禎的動作而亂了。
琴無邪站在下方,門外站著皇後夢紅玉、貴妃和琴慕錦等人,未被召見,他們誰也不敢獨自闖入其中。
至於那幫刺客,已經交由琴無邪的人去逼供了,隻有他,才有那個能力。
“你還想荒唐到什麼時候?”琴禎鐵青著臉,怒視琴無邪。
琴無邪微微挑眉,道:“三日後,兒臣會帶兵前往玉海,親自捉拿江潛,皇城中的事情,父皇可要多多擔待。作殲犯科之事……兒臣不在,若那些人被仇家砍了胳膊上了心肺,父皇可不能再怪罪到兒臣身上了。”
聞言琴禎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門外貴妃也握緊了雙拳,琴無邪這是在警告她,警告她的弟弟孔晟!
“琴無邪,你當真以為南詔國缺你不可?”琴禎忽然淡定了下來,冷聲逼問。
“南詔國少了兒臣自然可以,隻不過,如今兒臣手握重兵,背負南詔國興亡……父皇覺得又是如何?”琴無邪輕笑。
“你……”琴禎被憋了一口氣在胸口,“朕若是不信天機,你又能拿朕如何?若真是天意不可違,朕留你一命又何妨?”
“想讓本王成為你的禁臠嗎?”琴無邪譏諷的一笑,沒有再自稱“兒臣”,囂張狂妄。
“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至少這天下還是朕的!”琴禎雙手背在身後,九五之尊之勢展現淋漓。
琴無邪高高的揚起了眉,道:“本王想走,沒人能夠阻止。記住本王所說的,你不仁,本王不義,惹急了本王,本王定讓南詔國陪葬!”
“還有門外的給本王聽好了,再敢對陌弦月下手,本王會用你們的鮮血來讓你們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坐在禦書房屋頂上的陌弦月單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似乎很無聊,卻也感覺心情不錯。
琴無邪這個人太過狂妄,居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放在眼裏,說出來的話也是大逆不道的話,他就不怕琴禎真的一個怒火就把他給哢嚓了嗎?
不過說到底,還是這些皇室之人本來的心思不對,若不是這群人咄咄逼人,琴無邪估計也不會有這種帶著暴戾的性格。
果然,一個人的心理問題還是由於環境所產生的緣故啊!
看在琴無邪這次這麼莊重警告的份上,她就暫時不去找那幫意欲刺殺她的人和背後的指使者的麻煩了,估計被抓住的那些人,琴無邪也不會給他們什麼好果子吃。
無聊的歎息了一聲,仰頭看著天空的繁星,微風徐徐,好不舒適。
此外那幫從水中而來的刺客,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情,包括想要挑撥幾國戰事的幕後人是誰,她也沒有必要去深究。
跟她自身的利益無直接關係!
低調而華麗的簫聲穿透,落入陌弦月的耳中,即使很細微,卻沒有逃過她那極強的聽力。
簫聲有些耳熟,陌弦月陡然睜大了眼睛……
這聲音耳熟,不是來源於她在什麼地方聽過,而是源於自己的腦海中,曾經有過這聲音的印象。
起身,運氣輕功,準確的判斷出聲音來源的方向,朝著那處飛躍而去。
供他國皇室之人暫居的院落,月下涼亭,一抹清亮的顏色立於月下,一柄翠玉的長簫橫擺肩頭,清脆而婉轉的音正是來源於此。
當陌弦月無聲無息的跨越過牆頭避開了侍衛的耳目來到此處,一道指氣已然朝著她襲來。
陌弦月一個側身避讓開,翻身落地,白衣漾起漣漪,與月下之人打了個照麵。
這個人,是陌弦月之前見過的……南宮無雙。
南宮無雙望見落在地麵白衣飄飄的女子,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錯覺,卻又在第一時間裏隱藏起了那份不知由何而來的訝異。
“你是……邪王身邊的那名女子?”他在訝異片刻之後問。
陌弦月淡淡一笑,道:“南宮公子不必驚慌,我隻是聽見簫聲,前來一看,並非特意到來。”
她這麼一說,倒是讓南宮無雙有些尷尬了起來。
“還望姑娘見諒,在下並不知是姑娘到訪。”南宮無雙微微拱手,有那麼些歉意。
“南宮公子言重了,”陌弦月皮笑肉不笑,“敢問公子,方才吹奏之曲是何曲?”
“嗬嗬……讓姑娘見笑了,此曲是在下一位故人所譜。”南宮無雙輕輕地撫摸著那根翠玉的簫,似是有所懷念。
陌弦月看著南宮無雙的臉,那笑容中隱藏著的,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