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受驚撇下主人跑了,一身紫色錦衣的男子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謾罵:“他娘的不想活了,敢擋本公子的路!”
一長鞭朝著陌弦月甩過來,琴無邪伸手,接住。
琴無邪單手橫在陌弦月的腰間,另一手抓著鞭子的一端,甚至看起來一點勁都沒有,但是在他身前的陌弦月可是能夠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
“砰”的一聲,就見那青石塊的地麵上裂開了,陌弦月原本的馬也受到了驚嚇後退幾步。
那人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樣子極為不雅。
“舅舅……”那另外一個錦衣男子見此,立刻緊張的爬了過來。
摔著的人頭部的位置立刻溢出了鮮血,一動也不能動。街上的人紛紛散開,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說琴無邪他們大禍臨頭了!
對此琴無邪跟陌弦月別說會有大禍臨頭的樣子了,兩人的表情真是再平靜不過了,好像就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陌弦月眼尖,看到了從地上紫色錦衣男子懷裏掉出來的東西,一個玉質的盒子,隱隱透著些許的寒氣。
一根銀絲從陌弦月的袖口飛出,片刻後,那玉質的盒子已經到了她的手中。
“大膽何人,竟敢……王兄?”錦衣男子當即就朝著陌弦月吼去,結果率先看到了她身後的琴無邪,立刻就換了語氣。
“唔……”紫色錦衣男子捂著頭,緩緩的爬坐了起來,那喊琴無邪王兄的人,也立刻就到了他的身邊。
“舅舅,您怎麼樣?”琴韶銘一張不足二十的年輕而略顯稚氣的臉,此時滿是驚恐。
上官玄驅馬到琴無邪身邊,道:“王爺,是十四皇子和孔國舅。”
十四皇子便是那稚氣的錦衣男子,孔國舅,則是十四皇子琴韶銘的親舅舅,丞相唯一的寶貝兒子,孔晟。
孔晟也不過二十出頭,自幼就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花花公子哥,人長的是不錯,但是仗著自己的姐姐是後宮貴妃,並且還是孔相唯一的寶貝,自是無法無天。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了不少,卻不會有人敢動他。
此時見到自己手中一手的血,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自然是驚呆住了。
“快、快給本公子叫禦醫……”孔晟驚慌的喊著,然後又透過滿頭的血看向了那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的馬背上的兩個人,吼道:“小外甥,快,給舅舅叫人來,把他們給我拿下……”
孔晟說話的時候趕緊被臉色更白的琴韶銘給捂住了嘴,心中警鈴大作。
任何人都會給自己的小舅舅一個麵子,但是邪王從來都是鐵麵無私,手段殘忍,更不會對你的身份有何畏懼。得罪了他,就隻能是死路一條!
“琴韶銘,你幹什麼?”孔晟扳下琴韶銘的手,掛著血的臉,無比猙獰。
“舅舅,是……是王兄……”琴韶銘偷覷琴無邪,聲音打顫,臉色越發蒼白了幾分。
後宮之中,皇後貴妃勢如水火,琴韶銘與他的皇兄琴慕錦是貴妃所出,而琴無邪則是皇後膝下獨子,兩方之間有著極度的矛盾。
從小琴韶銘就被教育見到琴無邪要避而遠之,自己的舅舅更是如此。而現在,竟然裝個正著,他自是駭破了膽!
孔晟卻沒有理解清楚琴韶銘的意思,戰栗著站了起來,剛好巡邏兵來到,他立刻趾高氣昂的指著琴無邪道:“來啊,給本國舅將他們拿下,亂棍打死!”
琴無邪嘴角帶著邪肆的笑容,分外危險,這夏日,似乎更不太平……
孔晟從來都是在家裏人的保護之下過活,並且也有專人看著他,不讓他出現在邪王的麵前。
饒是皇帝也不會不給貴妃以及丞相麵子,孔晟也算有恃無恐。整個南詔國隻有一個人是能夠摘下他腦袋的,這人便是琴無邪!
“參見邪王殿下!”那巡邏的士兵見到馬背上人的模樣,紛紛驚駭的跪下。
“你們這群笨蛋在幹什麼?快給本國舅把他們亂棍打死!”孔晟一手捂著頭,一邊頤指氣使。
“舅舅……”琴韶銘都快哭了,臉色已經近乎透明。
“大膽,竟敢對邪王殿下無禮!”嚴律厲喝一聲,從一旁侍衛手中奪過長矛,直抵孔晟喉頭。
孔晟頓時頭一縮,整個跌坐在了地上,還念念有詞:“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孔貴妃的弟弟,孔相唯一的兒子孔晟是嗎?”琴無邪曼斯條理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