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知道是百草帶回來的,其實也是因為小狗身上有著藥草的味道,而且這附近的山頭,隻有百草這個藥廬才有的藥草……夜闌草。

至於夜闌草的藥性……百草並沒有直說,但是陌弦月也不是一般人,她不可能會分不清楚這株夜闌草的味道中所含有的迷幻藥的成分。

“誰跟你說這是狗的?”百草冷哼哼了一聲,將夜闌草的“屍體”給搜集了起來。

“不是狗?難不成還是狼?”陌弦月看著手上的小東西,依舊鍥而不舍的圍繞著她的手指轉悠。

“這就是小狼崽。”百草沒好氣的哼哼,像是在嘲笑陌弦月的孤陋寡聞。

陌弦月根本不在乎他的表情以及語氣,兩手將那小小的肥肥的身體捧在了手裏,白色毛的狼,應該是白狼吧!

“難怪叫聲跟狗不一樣。”陌弦月看著那雙與她對視的綠色眸子,忽而露出了笑容,道:“小狼,既然你我有緣,就跟我作伴吧,我一定會把你養大,養的白白胖胖的……”

像是迎合她的話,小狼崽“昂”的叫了一聲。

接下去調養的時間還有,如果隻是她一個人真的會覺得很無趣,現在有一隻這麼可愛的犬科動物陪著,她自然會很樂意。

“百草神醫,多謝了。”陌弦月沒誠意的道謝。

百草白了她一眼,收回視線,也不強迫她叫他師父。

風輕花落定,時光踏下輕盈的足跡,卷起昔日的美麗悠然長去。

轉眼間,兩年時光匆匆離去。

僻靜的鄉野,遙遠處的山坡上煙波渺渺,地麵還有一絲餘熱,涼爽的微風中帶著一絲暖意。天空中,晚霞深紅,浸染半邊天空,千姿百態,盡放嬌豔。

山林間,餘音嫋嫋,低沉而悠綿的聲音環繞寂靜山林,偶有鳥鳴應和。

白衣拂地,纖纖素手撥弄絲弦,曲調優柔婉轉,仿佛隻為天上有。

黑發及腰,三千青絲隻用一根木簪挽起,斜斜插入雲鬢,白淨無暇的臉孔裸露出來,雙目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略有妖意,未見媚態,嫵然一段風姿。

素然的麵上,五官清秀,獨那一雙明眸,最是惹眼。

白衣曳地,如瓊枝一樹,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

陌弦月撫琴,指尖所流淌出溫柔綿揚之曲,她的腳下,趴伏著神態慵懶卻盡顯神秘的雪狼。

雪狼靜靜的趴在陌弦月的身邊,那慵懶的神態,就跟一個人沒兩樣,而且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小小的狼崽了,現在,它是一頭威風凜凜的雪狼。

對於群居動物來說,陌弦月養的這一隻還真是脫離大眾了,而狼的本性凶殘,在對待獵物的時候它有著最原始的本能,但在陌弦月這裏,就是最乖順的孩子。

兩年來,陌弦月都一直在它的身邊,給它最大的照顧。還在它半年覓食被其他的動物攻擊的時候救了它。

對於狼來說,忠誠是非常重要的,狼對救過它性命的人或者其他動物,甚至願意以命來報答。

陌弦月是殲詐的典型人物,多次“救”了小雪狼,所以就成了單純的小雪狼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

百草對她的做法極為鄙夷,問她難道就不怕傷到別人?結果陌弦月來一句“反正傷的不是我就行了”,百草緘默不語了。

兩年,不問世事,陌弦月在這裏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倒更像是山間的尼姑庵,而且尼姑庵裏隻有她一個人。

無趣是肯定的,不過,凡事還是等到完全之後再去觸碰才更加的有味道。

雪狼有個名字,大名:小白!

小白倏然豎起了耳朵,原本慵懶的近兩米的身體也抬高了起來,綠色的眸子裏泛著冷冽的光芒。

陌弦月彈琴的手指也停了下來,清明的眼中盡顯慵懶。

“淡定,小白。”陌弦月跟小白說。

小白聽了陌弦月的話,有乖乖的俯下身,腦袋蹭了蹭她的小腿彎,還有點撒嬌的意思。

茂密的叢林,枝葉散亂,腳下的路幾乎都被濃密的雜草給覆蓋住了,舉步維艱。

一頂奢華的軟轎,八名手執劍、眼神警惕、步履輕盈的年輕男子在山嶺間疾走。

四個抬轎的家丁抹著臉上的汗水,轎子裏麵偶爾傳來虛弱的咳嗽聲音。

“公子,您再忍耐一會,我們就要到了。”年紀有些大的奴仆跟隨在轎子一旁,雖然年紀不小,可是一路的奔波,他的臉上竟然沒有疲態。

“嗯……”轎中傳來一個微弱的應答聲,後還跟隨著兩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