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時都大氣不出的看著葉赫明露的舉動,隻見她拿起靈牌之後,緩緩的擦拭了一下上麵的血跡,又仔細的嗅了一嗅之後,便一臉麵沉如水的說道:“的確是人血,還是......有些溫熱的樣子。”
“什麼?人血?好端端的,怎麼忽然靈牌上麵就有人血流出來了?”
子初聞言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跨上前。不等她吩咐,玲瓏和巧伊早已在行禮之後,就將寧嬛帶到了隔壁的花園裏玩耍。否則,若是讓小小的孩子看見這些,隻怕會連夜噩夢不止了。
子初雙手顫抖著撫摸過靈牌,看著上麵那簡短的幾個字,想赫連氏雖然跟自己無親無故,自己也對其沒有什麼母女之情。但赫連氏一族對自己的幫助和溫情,她是記在心裏的。且不說赫連舅父待自己如何,就說赫連大表哥夫妻,如今也對自己言聽計從。
而今想著她年紀輕輕就這麼死在了丈夫和婆母的手裏,心中的激憤就一點點的生了起來,她緩緩轉身,對眾人麵無表情的說道:“本宮今日回府拜祭母親,沒想到,母親卻以這等異象來警示與我。這說明,母親當年的死因有異,本宮,對天發誓,一定要徹查此事,還母親一個公道!”
聽她這麼一說,在場的人便各有各的表情。一些宋府的舊人是知道這其中隱情的,隻是這些年來宋石安的官職越做越大,再加上赫連府的人都不再追究這件事,而內院當中,又是朱曉顏當家管事,大夫人無子,隻有一個大小姐宋子初。從前的大小姐在宋府之中無權無勢又不得老爺的疼愛,便是有些人還念著赫連府的恩德,也沒人敢再翻出從前的事情來說道。而今倒好,大小姐搖身一變,成了皇帝賜婚的親王妃。不但身份顯赫,而且還正好撞上了這等異像,再聽著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的這番話,很顯然,有些人的心思也就因此而活躍了起來。
倒是宋石安,難得聽到這麼一番刺耳的話語之後,還能保持著平靜的心情,不驚不怒的回道:“是啊,你母親去世的早,這件事在我心裏,一直是個莫大的遺憾。而今你回來拜祭她,她便顯出這樣的異像來提醒你。或者,說明,今日參加祭拜的人當中,有她憎惡不喜的人?否則,如何之前我們祭拜的時候都沒有什麼情況,偏偏是…….”。
他的話說到此處便微微停頓下來,宋子清這回反應神速,馬上尖聲道:“對啊!一定是她!周姨娘,我聽我娘說,你以前就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又妖妖嬌嬌的,總是跟大夫人置氣。我娘勸過你幾次要安守本分,你還罵我娘說她沒本事隻能受窩囊氣!如今,咱們其他人拜祭大夫人都沒有什麼事,隻有她,這才一跪下呢,馬上就見鮮血流出來了,可見,大夫人在天有靈,是要指正她是凶手!”
周姨娘被宋子清這麼一說,自然是十分惱火,馬上連跪也不跪了,立即起身跳將道:“宋子清!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進門的時候,大夫人跟你娘已經鬥的水火不容了。我自知出身低微,哪裏敢跟大夫人相提並論?再說了,我進門這麼多年,雖然老爺還算疼惜我,但我無子無女,哪裏能跟你娘從前一手遮天的勢力相比?所以,你可千萬別想著把這盆髒水往我身上扣,你這麼做,很明顯就是想為你娘開脫,想讓我做個替罪羊罷了!”
說完,她又連忙噗通一下子,朝著子初這邊跪下來,兩淚交流哭訴道:“王妃娘娘,求你明察。賤妾不敢說從前對大夫人就是恭恭敬敬,毫無任何錯處,但那也是賤妾不懂事,隻是賤妾再無知,也絕對不敢對大夫人有歹意。賤妾這是被人栽贓陷害的,有人要陷害賤妾,求王妃娘娘為賤妾主持公道,賤妾一定感念王妃您的恩德,一輩子不忘!”
子處看她隻求自己,卻絲毫不去求就在身側對她一直有寵愛的宋石安,心下倒是覺得有些意思。看來,這周姨娘也不是個傻子,她知道這會指不定就是宋石安將自己丟了出來,所以,如今能救她的人便隻剩下了自己,隻是不知道,她對當年的情況,到底知道多少?自己有沒有這個必要,在宋石安將她作為棄子的時候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