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產連忙應下,子初看著君玉碸的臉色,總覺得他似乎已經知道一些什麼似的,便對著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
果然,見子初看向自己,君玉碸也不加掩飾,隻朝她意味深長的一笑,示意自己心中有數,子初這才不得不按捺下滿心的疑惑,轉身跟宋子嵐說了幾句閑話。
這一眾人在後花園裏說說笑笑,從初月轉到月落,華夢正濃。一輪皎潔圓月當空懸掛,澹澹月光、點點星子,在深藍夜幕中鋪灑開來,輕柔舒緩籠罩著大地。天上星輝與地麵燈光互映,仿佛是彼此的倒影,兩相輝映之時,也照亮浮世之中的芸芸眾生。
眼見時候不早,葉赫明露帶著江堅濤先行離席了。
“看寧嬛都睡下了,我們也該回去照看一下孩子。這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的恩愛了,不過聽說京城的臨江仙酒樓新來了位廚子,研究出一味新菜,叫做鳳穿牡丹,以雞翅剔骨製成,色澤明快,嫩滑鬆軟,爽口不油膩,意頭好,滋味足,賣相也好看,王爺和王妃改日有空的話不妨去試試。”
江堅濤接著笑道,“除此之外,此去往東有間鑒玉軒,玉飾做得最好,東南錦繡莊衣料裁剪最好,再往南的沁華樓金銀首飾最好……難得王妃有興致,這幾日天氣又好,正好去轉轉。尤其是一直往南的邀月同居一條街,絲線刺繡之物最全,常常會有許多珍罕之物,也是值得一去的好去處。。”
他隨口將京城女子慣去之處到來,竟是如數家珍。弄得子初忍不住撲哧一笑,挪揄道:“江大哥跟明露倒是鶼鰈情深,不然也不會知道這麼多女子慣去之處,真是多謝了!”
從十三歲征戰起,君玉宸便慣常不在京城,即使在也為皇帝奔走,或者在朝中辦公,少有時間能夠遊覽京城,因此對京城的店鋪倒不算太熟悉。
尤其如今,離開京城兩年,君玉碸繼位之後,隨著世家更迭,接連許多店鋪倒閉抑或換主,京城店鋪大肆變動,新舊交替,君玉宸對此就更加不清楚了,因此這次難得有機會陪子初出來遊玩,倒也不太知道該往哪裏去,聽到江堅濤的介紹倒是心中有數,倒是很喜歡自己這老下屬的心思細膩。
江堅濤也不理會他的調笑,微微一笑:“不過往西南的地方,千萬別去。”
“為什麼?”君玉宸不解。
“哈哈!這個朕知道!”君玉碸仰頭哈哈笑著,先忍不住跳出來道:“這個朕知道,往西南都是花街柳巷,九皇弟你若有興趣想要單獨去倒也無妨,如今帶著弟妹,若去了豈非不妥?我隻怕明兒上朝你家玉蘭宮的葡萄架就該倒了,因此為你好,特意勸你莫去!”
言語之中滿滿的都是調侃和戲謔。
這“葡萄架倒了”原是前朝的典故,說是前朝有位官吏畏妻如虎,一日與妻子打架,被抓傷了臉,去拜見上司時被上司看到,問起,那官吏便道:‘“昨晚乘涼,院裏的葡萄架突然倒了,掛在臉上,因此弄傷了。”上司不信,說:“這定然是你妻子抓傷的,有如此悍婦著實可惡,快讓皂隸拿了嚴加教訓。”
正巧上司的妻子經過,聽到這話大怒,衝進堂來。上司大為恐慌,忙道:“你先退下吧,本官家裏的葡萄架也要倒了!”
君玉碸此時說這話,顯然是在取笑君玉宸怕老婆。
“咳咳,皇兄,多謝提醒,不過玉蘭宮的葡萄架穩妥得很,皇兄您還是小心自家的葡萄架吧!好歹您後宮裏的葡萄架還多的層出不窮呢,這邊一架,那邊一架,連臣弟我都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您說這要倒了,那豈不是麻煩更大,到時候皇兄不止心裏疼,麵上也得疼吧!”
君玉宸說完,白了江君玉碸一眼,沒好氣地道,“再說,皇弟我最喜歡看見老婆吃醋!隻有愚鈍的女人吃醋了才和丈夫大吵大鬧,聰明的女人吃醋了反而更加著力伺候夫君,好拉攏夫君的心思。皇弟我巴不得子初她天天吃醋呢!”
沒想到君玉宸能說出這樣話,君玉碸和江堅濤一時間倒是無言,君玉碸搖搖頭道:“罷了,說嘴我說不過九皇弟。既然如此,你就盡管往西南去吧!我倒要看看,明兒玉蘭的葡萄架倒還是不倒?”說完,分明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哦,這麼說來,皇兄你最近很閑是不是?”君玉宸神色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