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的事情就此定了下來,從宴上回來之後,君玉宸也頗有些忐忑不安之色。子初安頓好女兒睡下之後,這才回來,看見丈夫那一臉的愁容,忍不住笑道:“怎麼?大老遠的回來,見到你父母兄長之後,怎麼反而一臉的愁眉苦臉的?”
君玉碸便搖頭道:“也不是愁眉苦臉,回來看見二老和皇兄自然是歡喜的,隻是,皇兄今日身邊那個女人......”。
子初知道他想說什麼,便索性替他說了出來,道:“你也覺得,那個薑貴人長的像我?”
君玉宸有些難為情的點點頭,繼而又似乎自我安慰的說道:“不過說不定隻是湊巧也未可知,聽說她以前是父皇身邊的宮女,進宮都七八年了,也是那日湊巧,才被皇兄看見了的......”。
“湊巧?我看未必。這薑貴人並不像是普通宮女出身的模樣,你看她的舉止氣度,嗬嗬,雖說跟你老婆我還相差一些距離,可是,等閑的宮女若能有她那般的手段和膽量,隻怕也早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子初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頭疼。這叫什麼事?自己丈夫的兄長喜歡自己,如今還由自己公公弄了一個跟自己模樣有些神似的女的出來,放到他身邊做妃子。今晚的宴會上麵,就算大家沒有明著說出來,可瞧瞧那些新進宮的嬪妃們看自己的眼神?簡直是含著刻骨仇恨啊!
子初苦笑了一下,真是沒想到,這等小說上麵才有的狗血情節,居然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再有就是,對於伊不群的死,以及香洛國的亡國,雖然君玉宸竭力隱瞞,身邊的玲瓏和巧伊等也是閉嘴不提,但她也隱約聽說了,世人都說伊不群是因為被情所困,所以才這般去意決然的。也就是說,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了傳說中傾國傾城的妖精禍水,所以,看著納蘭太後看向自己時那種輕蔑而又隱含著一種不齒感的眼神時,她就更加無力了。
唉,也許,真的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來的吧?
子初低頭看著自己平坦如砥的小腹,有些無奈的在床邊坐下來。見狀,君玉宸隻以為她是不高興了,連忙湊過來嬉皮笑臉的說道:“怎麼了?還真的不高興了啊?想的別的嘛,過幾日,不是要去棲霞山狩獵嗎?你看這天氣這麼好,也不是很熱,難得一起出去一次,你就高興一點嘛!”
子初有些泱泱不樂的說道:“有什麼好高興的啊?你別忘了,這主意可是那薑貴人提出來的。不知道怎麼搞得,我老是覺得吧,這薑貴人有些不簡單。對了,你能不能叫人去查一下她的身世啊?”
君玉宸點點頭,繼而又搖頭道:“我會派人去查,不過估計結果你聽了會失望。以我對皇兄的了解,他身邊的女人,底細他肯定早就已經查的一清二楚。再說了,這薑貴人可是父皇身邊的宮女,除非父皇也幫著她隱瞞什麼,否則的話.......”。
這話題再說下去就是對太上皇不敬了,子初便是再遲鈍,也知道太上皇在兩個兒子心目中還是有些不可置疑的權威的。當下隻得連忙打住,投降道:“行行行,那你就當我多心好了。你父皇的權威我可不敢有絲毫質疑,不過......好吧,那看來,這薑貴人也是聽說了我的妖魔故事,對我敵意很深了。”
“嗬嗬,誰讓我皇兄看著你的時候,那眼神那麼........”。
君玉宸打趣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子初憤怒的拍了一掌。“君玉宸,你說什麼啊?再瞎說的話,當心今晚我把你趕出去!”
“好了好了,娘子,都是我說錯話,你原諒我吧!”
君玉宸說著,又厚著臉皮粘了過來,子初推脫不開,最後隻能恨恨道:“我腳痛,罰你現在去給我端洗腳水!要快!”
“好好哈,我這就去給你端洗腳水。能為娘子提供服務,是小王我莫大的榮幸啊!”
要說君玉宸的性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與子初相處的時間越久,他也就越發明白了她的性格。隻要是她繃著臉的時候,千萬不能跟她對著來。便是那時候她是不對的,也一定要順著她,因為隻要是事後待她冷靜下來,她就會變得十分的好說話。況且,他相信自己的愛妻性情善良,品行端正,人品高潔,從不做什麼傷害別人的事情,有了這些基礎,兩人又深深相愛著,有什麼是自己不能包容的呢?
見君玉宸乖乖的被自己趕著出了門口,子初也有些感動的歎了口氣。她從不懷疑他對自己的真心,隻是,每次一麵對他的母親,和他身後這些牽連著身家性命的親人的時候,她就會覺得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