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宸厚積薄發多年,苦心潛伏在香洛國多年的暗線與商家此刻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在官府發現之前,已經化整為零,將所有君氏在香洛國經營的諸多生意資金貨物統統偷運走,所有商號都僅剩一個空殼。
君氏隱藏在香洛國的商號,很多已經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號,除了一些無法涉足的國家壟斷行業,幾乎大部分行業都有些直接間接的關聯,其中關係網盤根錯節。可以說,隻要倒下一間,就足以構成對香洛國商界的巨大影響。
君玉宸是從數年前已經開始準備著今日,雖然這批商號的規模遠不如金旭國境內的,但是這樣一夜之間全數人間蒸發,所造成的影響十分可怕,民間商家本來已經因為常年打仗而蕭條慘淡,此刻更是人心惶惶。
偏偏這個時候,流言蜚語來了,偏僻的山村城鎮開始流傳香洛國國運已盡,伊不群弑父殺母,屠戮兄弟的殘暴所為已經犯下天怒,惹來天譴。大城市裏茶樓酒肆流言紛紛是不必說了,君玉宸還聽了子初的建議,還開始玩“發傳單”。
不少富戶商家經常無端端在家中發現一些寫滿“反動言論”的紙張。
街上更加離譜,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漫天紙片,拿起來一看,上麵滿紙都是痛斥伊不群種種罪行以及香洛國快要亡國的言論,再抬頭看誰敢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做這樣大逆不道地事情,卻發現在高處扔傳單地人已經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左增春是能臣,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輔佐的君王陷於不利之地,但可惜,他自己本身也是葉赫明露的黑風聖教的首要刺殺目標。算起來,他是第一批遇刺倒下的官員,雖然幸運撿回一條性命,但是也臥病在床,半身不遂,難以像以往一樣替伊不群分憂。
因著朝中大臣三天兩頭倒下一個,朝堂上彌漫著恐怖氣氛,請辭的有,告病告老的也有,雖然還是有不少忠誠官員堅持在這個時刻為國效力,但香洛國不久前才遭遇赤聖山的恐怖襲擊,死了一批大臣,人手正捉襟見肘,被這麼一搞,更加緊張。
偏偏此時國內流言不止,百業蕭條。在西蜀國地戰爭又陷於苦戰,收益甚微。一些善於見風使舵的官員便開始暗中想著裏通金旭國,免得到時亡國了想抱大腿就晚了。
內憂外患之下,香洛國就像一艘在激流中失去控製,直直撞向礁石的大船,不管船上之人勾心鬥角又或努力齊心,終究難以改變既定的命運。
對於這一切,君玉宸了若指掌,但他始終按兵不動,因為他的習慣從來都甚少主動出擊。他隻喜歡布好陷阱,看著獵物一步一步陷進去,垂死掙紮直到奄奄一息,才上去摘取成功的果實對他而言更為穩妥,對香洛國也是如此。
所以,在子初十分忙碌的為雲州的事物上下奔走的時候,眾人看到的是,身為丈夫的定王殿下,卻是安閑的呆在王府裏,陪伴著年幼的女兒,閑時則是春花秋月,種種風雅樂好。卻沒人看到,他在背後所奕下的棋子,其實遠比子初所做的一切更加影響深遠。
另一邊的南宮清揚明則剛好相反,他特別不耐煩這些曲曲折折,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遠遠地配合行動而已。對於他而言,更擅長的是明刀明槍地大幹一場!
在子初和君玉宸的支持下,南宮清揚終於如願的跟宋子嵐成了親,宋子嵐所生的兒子,也改了南宮的姓氏。終身有靠的宋子嵐,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女性柔和的魅力,對於南宮清揚這個丈夫,她是滿意到了骨子裏。兩人的感情甚好,她也終於忘記了過去,不再有任何顧慮。
收到君玉宸的急信後,南宮清揚明知道一統天下的最後收網時刻到了,總算可以得償所願打個痛快,所以立馬跟宋子嵐說明情況,而後集結軍隊,招呼也不打了,直接就想去把北方的香洛國收拾了。
要說這三個大國要怎麼玩都不打緊,但是眼看著西蜀國被香洛國打殘了,下一個……毫無疑問就輪到自己了,君玉碸又開始沒好日子過了。於是,他開始下令軍隊與香洛國開戰,並且,已自己強大的實力,將對方的所有戰事都壓得透不過氣來。
每天一個壞消息,令伊不群的脾氣從暴烈慢慢變成陰沉,仇恨的烈焰幾乎將他的心燒成灰燼,唯一可以令他獲得短暫平靜的就隻有瓊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