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明露聽著身邊心腹侍婢的話語,眉間的惱意卻沒有絲毫消散。她隻是恨恨的咬著牙,最後才從齒縫間逼出一句話來,道:“哼,我生氣並不是衝著你們。我隻是惱恨,她既然從來不向著我,不為我打算半分,當初又為何要生我出來?自己心裏心心念念隻想著效忠主子,便把丈夫兒女統統都撇一邊。害死我爹爹不說,後來還一走十幾年全無音訊。到現在,知道我長大成人了,才來這麼一封書信,自稱是我娘,勸我不要進宮做皇妃,不要這樣不要那樣。真是可笑極了,她當自己是我娘,可不問問我,我可不要認這樣的娘!天底下,就沒有這麼狠心的娘!”
侍婢聽她這麼一說,才知道給大概。原來之前的書信竟然是教主的生母寫來的,不過,對於教主的母親,她們也隻知道個大概。再說了,這母女之間的事情從來就不容旁人說道,畢竟人家是血濃於水,這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親情。
當下隻得勸道:“教主,或者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也未可知呢,您是知道的,這些年您在教主頗為得老教主的寵愛,老教主又是您母親的師兄。奴婢說句僭越的話,據說,老教主臨終之前,還一直拉著你的手,讓您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孝順自己的母親。所以說.......”.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自作聰明,難道這些道理本教主心裏會不明白嗎?隻是,她根本就不懂得我的心思,我要進宮做皇妃,絕不是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更不是為了其他的東西,我隻是.......”.
話到嘴邊,葉赫明露還是將滿腹的話語都吞了回去。她搖搖頭,有些不甘心的自言自語道:“我不信,她說的我都不信。我要親自看看,君玉碸他是不是已經變心了。除非他親口告訴我,我不再喜歡我,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說完,葉赫明露便倏然飛身掠起,徑直翻過高高的圍牆,往藍天白雲之處走了。倒把個玉奴留在水邊,好一會,才搖頭道:“教主最近也真是的,為了一個君玉碸,把自己搞成這樣。哎,我可聽說,這金旭國皇帝如今寵愛皇貴妃上官婉愔,那是愛的跟寶貝命根子似的。要我說,咱們江湖兒女,何不快意人生?以咱們教主這樣的才貌人品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夫婿,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麼?偏偏要跟這些個嬪妃去爭,真是.......”.
“玉奴,你如今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連教主的事情,都敢在背後說三道四?”
玉奴聞言嚇了一跳,剛要求饒,回頭一看見了那人,這才掩麵笑道:“哎呀,我當是誰呢,嚇我一跳。怎麼,你這丫頭,難道你心裏不是這麼想的麼?說到底,咱們都是為了教主好,你說難道不是麼?”
“嗯,那倒是的,可是,說真的,我如今都不知道,咱們教主是不是為情所困了?明明知道那金旭國皇帝是給好色多情種,還要上趕著追過去給人做妃子。唉,所以我說,你願意陪教主進宮服侍,我可受不了那些規矩。”
“那這麼說來,咱們姐妹到時候豈不是要分開了?”
“可不是麼?........”.
聽著兩人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一起遠去了,之前一直躲在花叢中,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的江堅濤這才抬起頭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此時一身女裝,身上穿的是裙子,不過臉上還沒有上妝,所以顯得分外滑稽。不過,這可絲毫不影響他起身時的動作幅度。
於是,在掠過花叢的當中,很不幸的,他的裙擺傳來了一聲撕拉的聲音。不用看,這條裙子,是徹底的被他穿到報廢了。
江堅濤有些咬牙切齒的看了這條爛裙子一會,好一會才漸漸冷靜下來,說服自己君玉宸不是有心要捉弄自己,不是有心要捉弄自己的.......可是誰能告訴他,明明有那麼多合適的人選可以扮作子初的,為什麼他就是一口咬定了要他去?
想想這幾天裏,跟著這個黑風聖教的教主葉赫明露,不但要看她那暴躁變幻無常的臉色行事,還要一絲不苟的學著子初的樣子,每天早早的對著鏡子來化妝描眉,然後塗脂抹粉,還要在人前做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樣來,江堅濤頓時就會生出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來!
“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對我?王爺,你一定會後悔的!”